沈月好像說的太急,需要喘口氣似的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別的人雖然嚼舌根子不對,但是她們說的都是事實。
天下悠悠眾口,你收拾得了一個,收拾了幾個,你不可能都收拾得了,你也管不住人家說什麼。”
“那罪魁禍首就是喬艾了?”沈亦軒平常腦袋瓜兒並不好用,但是這次他出乎意料地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沈月話裡的重點。
“按說根源是在她那兒,不過,人家自己來顧家尋親也無可厚非。你可千萬不能去招惹她。
你也不想想,人家喬艾是什麼樣的身份啊?她是周承宴的老婆,人家周承宴為了保護自己的女人那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你千萬不要以卵擊石。”
苦口婆心的勸說,好像是姐姐多麼擔心自己的弟弟因此而受到牽連似的。
不過,熟悉沈亦軒的人誰不知道,他自小也是沈家人寵著溺著長大的。
向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從來都是他想怎麼做,而不是你想讓他怎麼做。
就算是長到這麼大了,也還跟青春叛逆期一樣,喜歡跟人對著幹,你越是不讓他去做的事情,他就偏偏要去做。
看著沈亦軒不說話了,眉頭緊緊地擠到一起,雙手握拳,還在那裡憤憤不平。
沈月一笑,又安撫了一下,“好了,亦軒,你先自己在這裡坐會兒消消氣。我得帶著悠悠去洗手間補補妝,瞧瞧她這會兒哭得妝全花了。
我們那麼漂亮可愛的悠悠是需要人寵著的,可不能讓人給比下去。”
顧悠悠本來剛才就是想去洗手間的,沒想到中途碰到這事,耽誤了,也忍了這半天,聽沈月提起來,那股急勁兒又上來了,趕緊跟著沈月走了。
茶水屋裡現在只剩下沈亦軒獨自一人還在暗暗思量沈月的話——周承宴為了自己的女人什麼都不顧!
沈亦軒也自認為是為了顧悠悠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男人。
誰讓罪魁禍首就是喬艾,誰讓她搶走了顧悠悠的一切呢!
沈亦軒心一橫,怒氣衝衝地走向遠處正獨自一人正在安靜的角落裡休息的喬艾——
背後,洗手間裡,沈月趁顧悠悠先跑進廁所的機會,幽幽地從裡面探出頭來,看到奔著喬艾去的背影,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石二鳥。
既給喬艾找了難堪,又藉機讓沈亦軒這個不成器的靠邊兒站,今天這場宴會也算不白來了。
宴會大廳一處安靜所在。
喬艾深感為人母的不易。
她以前感覺自己天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想當初為了把已經千瘡百孔的喬氏從瀕臨破產的邊緣給拯救回來,她幾乎每天都夜以繼日的工作,腳下基本上沒停過。
那時候手機上每天的計步器上都顯示她是當天的NO.1。
就那樣,她也很少感覺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現在可真是不一樣了。
這只不過是參加一個宴會而已,節奏也不緊張,神經也不繃著,可是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覺得自己身上乏了。
懷孕的女人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