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邀根本不敢開口,半張著的嘴,嘴唇發了白,其實昨日她就是這樣來得。
重複著的動作,她總算受不住,嗓子乾涸極了,一開口卻對她低低哀求,“樂思,放我離開,往後我都聽你的。”
這句話一出口,樂思直接讓人將她的手指弄碎,昨日被行邢的時候,樂思就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
月邀慘叫的聲音過於淒厲,整個地牢的人都能聽到,可樂思就看著月邀那麼痛苦。
月邀只記得,當時她被放開以後,她的一雙手上全是血,她都不敢亂動,因為一亂動就會生疼。
時間也不知過去多久,或許也不久,可過去的一分一秒在當時的月邀,仿若真的度日如年。
今天來了,月邀就不敢說話了,狠話,哀求一句都不敢開口。
主動開口的是樂思,“邀兒,今日公主來了。”
月邀聽見這句話找回了半分生氣,抬著頭看樂思,不知該問什麼,準確的說,不知該說什麼好。
“公主說,想帶你回去。”樂思將月邀扶了起來,拿出了手帕,給月邀將臉上的汙垢和血跡擦乾淨。
“你猜猜我是怎麼回她的?”樂思笑了一下,和月邀半開起了玩笑。
可月邀這時候,已然恢復了方才的死氣沉沉,這個放在以前多麼讓她在乎的事情,在這時間也微乎其微了。
看月邀竟是沒了往日的期許,樂思的心愣是硬生生疼了一下。
她的目的達到了嗎?月邀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這時候也能夠和她保證以後再也不離開了,可她怎麼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啊。
樂思忽然就心疼了,伸出雙臂摟上月邀的腰,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
“月邀,你怎麼了?和我說,你要是想回宮,我送你回宮好不好?”
這是樂思和月邀相處以來,第一句放低身份的話,聲音儘可能地去溫柔。
可聽在月邀的耳裡,更像是狼引誘兔子的誘餌,不過是為了吃掉它罷了。
不過,月邀還是掉眼淚了,來得兇猛,月邀的聲音哽咽,“樂思,殺了我吧,這樣你不再生氣,我也不這樣痛苦了。”
頭靠著樂思的肩膀,月邀的眼淚就順著臉頰落在了她的肩膀。
樂思並不怕冷,冬季也就只一件單薄的外衣,所以那豆大的眼淚很容易滲透了她的衣服,接觸到面板,更是跟剛燒開的水一般,燙的人生疼。
“你哭了?”樂思將月邀扶好,果然看到一張被眼淚清洗著的臉。
樂思突然愣了起來,片刻後,伸出了手指去觸碰月邀脖子上的傷口,手順著進了衣服裡,碰觸月邀的腰,胸口,沒有半分情慾的意思,純粹就是在探究,月邀傷得有多重。
其實,她不過是生氣,報復在月邀的身上,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比這更狠地折磨用在別人的身上不是也做過嗎?
不是人類最大的好處就是這樣,能夠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得到任何東西,這其中,在樂思的意識裡其實也包括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