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菊宴並未出現什麼大狀況,唯一一件算得上是小波折的大概就是一個小姑娘渾身起了紅疹子。幸好有太醫立刻上前診治,最後確定只是因為吃了蟹肉羹有些過敏了,喝了一碗藥之後立刻就消退了,並無大礙。
說來也巧,那小姑娘正是跟木冉冉關係不錯的阿棉。
阿棉緩過來後神情懨懨的,被木冉冉問了幾句之後要哭不哭,聽那話裡的意思她好像被人給算計了一般。
原本顧蒔甜還以為木冉冉會替她出頭,可事實上木家那小姑娘居然沒有熱血上頭。相反的,她柔聲安撫了阿棉一番,等出了門後就紅了眼圈,那種難過簡直都像是能夠化為實質的從眼睛裡跑出來了。
顧蒔甜聽雲一說完之後,忍不住挑起眉頭:“倒是個聰明的小姑娘!”
不過對木冉冉的印象更好一些,對阿棉的自然又差了一些。她說的那些話大概也就是糊弄一下頭腦不靈光的,真要細究下去完全站不住腳。
也不知這小姑娘的依仗是什麼,竟是敢做出這等事情來。先前她已經讓王姑姑記下哪些人不能用螃蟹或是菊花酒之類的,阿棉自然也在不能用螃蟹的行列之中。她除了過敏之外,還因為脾胃太過虛弱。
但是她卻是用了蟹肉羹!
她的飯菜都是另外做的,自然不會有人將蟹肉羹送到她的桌上去。所以,她只會是在別人的桌上嚐到的。
那麼問題來了,明知道是蟹肉羹,是她不能碰的東西,她為何要去吃?最後還非得在真心關心自己的朋友跟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其用心可想而知。
顧蒔甜並不討厭有心機之人,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麼純善之人。但是這種置自己的生死不顧,將真心對待自己的朋友也拉下水的陷害行為,實在也是讓她喜歡不起來。
而且依她所見,阿棉看著是在陷害自己的表姐,可真細究起來,她其實更加怨恨的木冉冉。
顧蒔甜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這才頗為感慨的道:“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是不得了,為了坑別人,連自個兒的小命都能置之不顧了。”
雲一面無表情的道:“她大概不知這等程度的過敏對別人來說不是大事,對她而言卻是一道催命符。”太醫都說了,那小姑娘的身體實在是太弱。原本就是在崩潰邊緣,偏生還故意折磨自己。
簡單點說,那就是原本還可以活到十七八歲的。現在一個不慎,能活到及笄就算不錯了。
不過人家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自是輪不到她們來關心。
除卻這一件小事之外,也算是順順利利的結束了這場宴會。次日回程之時,大家都起的早了一些。還得走上一天呢,早些出發也能早些回家。
車隊浩浩蕩蕩的進了城門之後,顧蒔甜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總算是囫圇的將人帶出去,又完整的將人都給帶回來了。
母子三人回到棲鳳宮的時候,楚九州,念楚和楚小七都在。哪怕只有兩天兩夜沒見面,對一家人來說也像是久別重逢了。
珠珠抱著楚九州的腿不放,哼哼唧唧的撒嬌。阿彘倒是不怎麼撒嬌,卻也無法拒絕念楚和楚小七的懷抱。
一家子一起用了晚膳,又將從莊園裡帶回來的禮物分給在宮裡留守的三人。一起說了會兒話,又拼著可能吃撐的可能品嚐了從莊園裡帶回來的點心和美酒,這才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