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州耐下心思,微微頷首:“人之常情。”
見他並未露出鄙夷之色,烏山才暗鬆一口氣,繼續道:“草民不敢相瞞,這些年草民與共奉之主的關係算是所有長老中最為親近的那一個。換句話說,草民的勝率其實是最大的。但是在大概一年前,草民才發現共奉之主竟是有一親子,他這麼多年來諸多籌謀看似不起眼,實際上早就開始為自己的兒子鋪路。所謂的與草民關係最好,不過就是將草民當成了擋箭牌。他要做的不過就是假意與草民親近一些,在與人發生爭端之時毫不顧忌的站在草民這一方。”
顧蒔甜垂眸喝茶,對這個共奉之主倒是有兩分讚賞。
烏山繼續道:“發現此事之後,草民也是又驚又怒。只是這種事情本就都是心照不宣之時,仔細回想一番之後草民也就將一些過去沒什麼注意的細節給琢磨透徹了。從頭到尾供奉之主也不曾親口應允過草民什麼,不過就是稍稍引導了一番,就讓草民為他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顧蒔甜這回是開始同情烏山了,被人當成擋箭牌,還被自己的女兒給一坑到底,他上輩子是挖了被人的祖墳了嗎?
“但是不管如何,草民發現此事之後,又看清了共奉之主的真面目。草民沒法在族人跟前揭發他,只好慢慢的疏遠,省得再被拿捏住了替他做事。”
顧蒔甜忽然問道:“那位共奉之主的兒子,不知烏山長老可認識?”
烏山道:“這件事奇就奇在這裡,共奉之主實際上並未娶妻。甚至他這輩子都留在村寨裡,從未遠離過。他身邊伺候之人也多,更能確定他幾乎不會跟別人有過於親密的來往。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忽然多出一個兒子來,才讓人忍不住多想。”
“至於他的兒子,草民曾經見過一回。但是也是費勁了心思偷偷去看了一眼,對方多是晚上才會出現在村落裡。從不留下過夜,從來都是趁著夜色遠離村落。那一次被草民給趕上了,只可惜那人帶著隊伍離開的速度也不慢,草民的人沒能跟住。不過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除非他們半路換路,不然的話那條路只能通往一處地方。”
顧蒔甜有些好奇:“何處?”
烏山一字一頓道:“突礪!”
顧蒔甜和楚九州的眉頭皺了起來,若是如此的話,那這事兒可就不好弄了。
楚九州忽然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烏山有些歉疚的道:“草民當時不敢站的太近,周邊又全都是噪音,草民當真沒聽太清楚。只依稀好似聽到共奉之主叫了一聲烏什麼格之類,大概如此!”
顧蒔甜和楚九州對視一眼,絲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詫之色。
烏什麼格?可巧了。他們認識的人當中,還真有這麼一個人的名字能搭配的上。
突礪的第一謀士,烏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