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念楚聽到腳步聲,一回神就看到顧蒔甜,連忙起身道。
顧蒔甜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他到一旁坐下:“怎麼就你一人?小七兒呢?”
念楚忍不住輕笑:“師公考校學問的時候,小七兒試圖賄賂師公,師公覺得他給的賄賂太差勁,沒接受。兩人爭論一番,小七兒不小心把師公的假鬍子給扯了下來。師公覺得小七兒這舉動讓他丟了臉,沒了當師公的威嚴,兩人現在正在書房掰扯呢!”
顧蒔甜嘴角抽了抽,老的不靠譜,小的更不靠譜!
“看你在走神,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顧蒔甜可不管那爺孫倆,一天鬧好幾回的,誰能管得了?相較之下,她倒是更擔心念楚一些。
念楚摸了摸後腦勺,乾笑一聲:“您看著了?其實也沒什麼煩心事,就是有些愣神罷了。”
顧蒔甜屈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一記:“咱們家孩子這是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肯能大人說了是不是?”
念楚摸了摸額頭:“沒有秘密,我就是自個兒胡思亂想,這兩天又連著做了幾個夢,這才有些精神恍惚的。”
顧蒔甜有些擔心起來:“小孩子家家胡思亂想什麼?做了什麼夢?噩夢嗎?”
都已經開了口了,念楚自然不會再瞞著:“也不知到底想什麼,大概是因為突礪這一次來勢洶洶的緣故,我就忍不住會想起那些在突礪之時的事情。至於夢見了什麼,咳咳……”
見他忽然目光遊離起來,耳根都有些泛紅,顧蒔甜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夢見了什麼大好事了?”
念楚乾咳一聲,到底是沒瞞著她:“就,就是夢見自己最後又回了突礪,甚至還成功的從那些傢伙的手中爭搶成功,成了新一代的突礪王。”不過他在夢裡叫巴桑王,最後甚至還統一了整個草原。
顧蒔甜摸了摸下巴:“這個夢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念楚小聲的提醒:“還在鄲州之時我就做過這個夢,還跟皇嫂您說過呢!”
顧蒔甜仔細一回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指定是因為又跟突礪打起來的緣故,不然的話你這麼長時間不也沒再做過這個夢嗎?”
念楚深以為然:“光是想起在突礪的那些日子就是個噩夢,所以才會真的又做了這麼一個噩夢!”沒有皇兄皇嫂,沒有小七兒,沒有師公福哥兒,還沒有那麼多的親朋好友,那不是噩夢是什麼?
顧蒔甜倒是有些好奇:“倘若是真的,那你可是突礪王啦!”
念楚一撇嘴:“我可不想當突礪王!我還在突礪的時候,那些人也沒把我當成族人。就是做著最低下的活計之人,也時常到我這兒來找點存在感,就好似把我打壓到塵埃裡,就能彰顯出他們的高貴一般。”
他越說越是抗拒這種說法,連連搖頭:“讓我為了這些人來挑起戰爭,為他們謀取更大的生存空間,光是想想這種可能我都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