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京那一日,三皇子騎在馬上,一身黑衣。臉上早就沒了以往的那副暴躁模樣,目光深沉的遠眺京城。
馬車裡,太妃掀起車簾,輕聲道:“兒啊,走吧。”
三皇子應了一聲:“母妃,我們慢些走,莫要顛簸了你。”
太妃笑著應了一聲,只是在放下車簾後,神色有些古怪。
三皇子最後深深的看了京城一眼,調轉馬頭出發,隻眼底偶爾的情緒波動,才看得出他此時心中的不平靜。
宮中,楚九州有些頭疼的靠在顧蒔甜身邊,輕聲道:“他們走了。”
顧蒔甜努力挺直肩膀好讓他靠的舒服一些:“走了也好,暫時也能安靜一段時日。”
停頓了一下,她忍不住又道:“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慶王在父皇駕崩之後的表現,就好似忽然變了人一樣。”
楚九州坐直了身體,道:“讓人去盯著了。”
他想說,或許他們之前都看走眼了,三皇子恐怕並非是他們所認為的那等蠢貨。事實上,在這件事上他們才是那個真的蠢貨。
但是,這又不大可能!他跟三皇子一起長大,對三皇子實在是太過熟悉。一個人想要假裝出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不可能連孩童時候就開始偽裝。而三皇子那脾氣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麼改變,也就是前段時間更加暴躁而已。
“他那幾日的脾氣那般暴躁,是因為父皇給他下了藥。”楚九州娓娓道來,這些都是大太監告訴他的,“父皇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可能中毒了,只是不知中的是什麼毒。他相信秦醫正,然而就連秦醫正都沒能察覺他中毒了,他便知這應當就是太妃母子動的手。”
說到這裡楚九州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阿梧許是不知,太妃的曾外祖母是從西邊山裡出來的。據說他們那一族有秘藥,善毒。他們若是出手,對方甚至都不會知道自己中了毒。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法再救回來。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不過也瞞不過父皇。”
顧蒔甜驚訝的一挑眉:“所以父皇知道是太妃母子下的手,所以也反過來對慶王出了手?”這到底是對什麼塑膠父子?
楚九州點點頭:“我好奇的是,大太監說了父皇讓人出的手也很重,慶王的脾氣越是暴躁,毒發作的越快。所以在父皇駕崩前後,慶王才會如此暴躁衝動。可他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不但戾氣沒那麼重了,還能冷靜下來,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顧蒔甜聞言心中卻是微微一動,忽然冒起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