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歸哭,但是該安排的事情也立刻安排了起來。
京城戒嚴,喪鐘響。所有早前開始準備的人都已經安排妥當,只等自己所追隨之人最終的命令。
而原本家中有喜事的人家也是立刻將那些喜慶裝飾全都給摘了,大紅燈籠換成白燈籠。街上除了士兵之外,已經沒有尋常百姓在走動。不同於百姓們只單純的傷感和擔心,各家各府則都是憂心忡忡。
皇上駕崩之前並未宣佈儲君人選,三位皇子如今都在宮中,恐怕是要鬧出大波瀾了。
事實上,此時的皇宮中,貴妃母子的確在與眾人對峙。
三皇子目光陰沉,眼底有壓不住的暴躁和瘋狂:“現在,也該說說儲君之事了!”
楚九州不答反問:“在討論儲君的問題之前,不如勞煩貴妃和三皇子為我們解答一番,你們又跟父皇說了什麼?秦醫正也說了,那針法可以激發父皇最後的潛力,至少能支撐個小半刻鐘!”
三皇子怒聲道:“能說嗎?我們什麼都沒說,是父皇先訓斥了我們一通,而後也不知為何,忽然就破口大罵。然後你們便都衝了進來,餘下的事情你們不也都知道了,與我們母子何干?”
皇后示意楚九州別開口,冷聲道:“今日之事皆因你們母子二人而起!先是將皇上氣的病倒,好不容易太醫將人救回來,你們又不管不顧的鬧一通,氣的皇上再次昏迷。就連太醫也都說了,若非是連著兩次昏迷,皇上本不會有事。本宮還想著你們能汲取教訓,這才放心的將你們母子二人留下與皇上獨處。也是本宮疏忽了,你們能罔顧皇上的身子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皇上也知曉自己是身體狀況,若非是你們母子說了過分之話,皇上如何會大動肝火?”
三皇子簡直要氣瘋了,怒聲吼道:“都說了我們沒做什麼,沒有!明明就是父皇他自己忽然開始大喊大叫,而後便直接倒下了,與我何干?不信的話你儘可問他們!”
他指的是秦醫正和大太監,他們先前也留在屋裡。
皇后果真看向兩人,先問的是秦醫生:“皇上到底是為何動怒?”
秦醫正擦了一把老淚,看向三皇子的眼中有幾分怒火:“回皇后娘娘的話,是貴妃娘娘和三殿下說起儲君之事,言辭有些過於激烈,略微有些不妥當,這才引得皇上動了肝火……”
他這話可算是將三皇子母子給徹底的得罪了,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人懷疑他說的是假話。
若非這是真相,秦醫正又怎會冒著徹底賤人跟得罪死的風險說出這些話來。
貴妃勃然大怒:“秦醫正,你休要胡說八道!此事與我母子何干,你竟然紅口白牙的汙衊我們母子,你這是要造反嗎?”
皇后甩手就是一鞭子,抽的貴妃慘叫一聲,這才冷聲道:“本宮看著你們才是要造反!”
三皇子怒聲道:“這是欲加之罪!秦醫正,你這是早就被人買通了吧?我還說是你被人收買了,特意對父皇下手!”
秦醫正氣的渾身直哆嗦:“三殿下,您這是汙衊!老臣在陛下身邊多年,對陛下忠心不二……”
“多說無益!秦醫正你說是我們母子的緣故,當時在屋中的可不止我們三人!”貴妃面色陰沉,倏然看向始終跪在昭帝跟前的那個大太監,“這人證,可是還有一個!”
大太監緩緩的抬起頭,眼珠子好半晌才轉動一下。
微不可見的掠過楚九州和顧蒔甜,最後落在三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