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比起顧李氏眼裡只有一個顧嬌月,他們那個父親倒是要好一些。他雖然也疼愛顧嬌月,可對顧鴻嶺這個兒子還是很在意的。畢竟是唯一的嫡子,長房長孫,日後是要承爵的。
只是顧大人成天板著臉,與子女也不親近。越是看重的教導起來就越是嚴格,導致顧鴻嶺對他一直都不親近。
沒人能夠抗拒自己所看重的子女的親近,包括顧大人。上輩子到死她都沒看到顧鴻嶺跟顧大人親近,父子二人的關係也就一般。這也導致了顧鴻嶺在顧家的地位一直都有些尷尬,明明是長房長子,可手中的權力完全配不上這身份。
如果這一世從頭就開始改變呢?若是顧鴻嶺跟顧大人之間的關係緩和,那麼二房是否還能仗著有顧嬌月這麼個千嬌百寵的姑娘,讓顧大人把資源都傾斜到二房?
她很期待!
顧鴻嶺向來信服自家大姐,聞言忍不住面色一暗:“大姐,父親他,可能我做的還不夠好……”
“並非如此。”顧蒔甜打斷他,“父親是祖父親自教養出來的,祖父三年前才過世,想必你對祖父還有些印象吧?”
顧鴻嶺一愣,想起那個古板冷硬的老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有。”
顧蒔甜道:“你對祖父有印象,自然也該知道父親為何會是那等性格。你是他唯一的嫡子,日後是要承爵的。父親看重顧家,自然也看重你。越是看重,就越會嚴格要求你。愛之深責之切,不外如是。加之父親也並非是個善於表達感情之人,他端著為人父的姿態,而你們偏偏被嚇的不敢與他親近。長此以往,父親也愈發不知該如何是好。等你日後跟父親親近一些,你便會知曉父親是不是當真不滿意你了。”
顧鴻嶺徹底愣住了,還能是這樣?父親難道當真是因為看重他,所以才會對他那般嚴格?
顧蒔甜建議道:“若是不信,待父親回府之後,你主動去找父親。”
顧鴻嶺傻乎乎的問道:“找父親,做甚?”
“請父親考校你的學業,莫要怕他責備,將你不懂之處都寫下來,請父親幫你解惑。他是你的父親,你儘可表現出依賴來。就算被他罵了,你也無需傷心,你要記得他是真心在意你的。”顧蒔甜旁敲側擊,絲毫不內疚的給顧鴻嶺洗腦。
顧蒔甜自嘲,到底是顧李氏生的,她多少也繼承了顧李氏的冷漠和自私。她最厭煩顧李氏見天的說什麼為了她好,如今她在做的事情,分明也是打著為了顧鴻嶺好的旗號在算計對方。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顧鴻嶺本就是慕濡顧大人的。而且他們父子若是關係緩和,對顧鴻嶺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見顧鴻嶺雙目放光,顧蒔甜接下去便耐心教導他該如何跟顧大人緩和關係。不過她也僅僅只說了這些,顧鴻嶺少年老成,無需她教導太多。教的太多,反倒是會讓他行事顯得刻意。
等婉姐兒回來的時候,顧蒔甜已經跟顧鴻嶺說起了其他事情。顧家是顧大人承爵,他也是顧家唯一一個在朝為官之人。顧家的那點產業則都是二房在管理,其他各房有的則都是女方的嫁妝。如果能自己再添置產業,倒也不會被歸類到公中。
“過些時候我給你置辦個鋪子,你先練練手。就算以後想要走仕途,對這些事情也要做到心中有數。”像是顧大人那般對家中產業知曉不多,被人糊弄都不知道的,那就有點太傻了。
顧鴻嶺還沒開口,婉姐兒就眼前一亮:“大姐,我也想要練練手。”
顧蒔甜眸色微冷,她告訴自己莫要再為上輩子之事太過介懷。然而看著婉姐兒這般理所當然的模樣,她終究是喜歡不起來。
顧鴻嶺眉頭一皺:“婉姐兒,大姐眼見著要嫁人,我們得給大姐添妝才是,怎能問大姐要鋪子?”
又對顧蒔甜道:“大姐,我這些年也攢下一些銀子。就算買不起鋪子,先租一個鋪面練練手也無妨。大姐要嫁的是太子殿下,嫁妝越厚越好。大姐都自個兒留著,莫要給我添置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