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蒔甜和顧李氏到顧老夫人的院中之時,顧老夫人正拉著一個小姑娘在說笑。見她們母女二人進來,顧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寡淡了下去。
那小姑娘卻是眸色微閃,起身笑盈盈的就過來伸手要抱顧蒔甜的胳膊:“姐姐,你也來給祖母請安嗎?我就說來祖母這兒指定能碰到姐姐的。”
顧蒔甜聞言看了這小姑娘一眼,這便是被全家人,包括她的親生父母都放在手心嬌寵著的二房嫡女。也就是日後會嫁給三皇子為側妃的堂妹,顧嬌月。
她自是聽得出顧嬌月這話裡的軟刀子,卻是不若從前那般與她計較。只看了一眼之後便移開視線,只將她當成空氣。
顧嬌月被人寵慣了,只覺得被人落了面子。心高氣傲的她強忍著火氣,低著頭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心中更是將這堂姐罵了個狗血淋頭之餘,也免不得有些疑惑。
她明明記得出書中所形容的,自己這個便宜堂姐目下無塵,最是清高不過。而且一言一行都堪稱女子規矩的典範,哪怕是遇上敵人。只要沒撕破臉,她都能維持表面上的客氣,禮儀不出半點差錯。
今天是抽什麼瘋?
顧老夫人和顧李氏最是吃她這一套,一看她這委屈樣,立馬就心疼起來。顧老夫人老臉一沉:“甜姐兒,你妹妹與你打招呼你沒聽著麼?這些年的規矩都學哪兒去了?”
顧李氏則是一臉憐惜的拉著顧嬌月的手,滿臉心疼:“月姐兒受委屈了!不過我們月姐兒最是心善不過,你姐姐也是心情不好,月姐兒指定能原諒她的,是不是?”
顧嬌月飛快的抬頭看了顧蒔甜一眼,又乖巧的點點頭:“祖母,伯孃,我不怪姐姐的。”
顧蒔甜冷眼看著三人唱戲,一言不合就先給她扣上一口鍋。顧老夫人倒也罷了,其實哪怕是重生回來,顧蒔甜也想不通自己這個親孃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自個兒的親閨女不疼,見天就跟在侄女身後,將人捧在手心裡的寵著。
大概也不怪親孃,怪她外祖母。她外祖母也是個拎不清的,光有長相,腦子沒長好。
她也懶得跟這對婆媳耍嘴皮子,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既然要說規矩,祖母,不若我們先來聊一聊嫁妝之事。”
顧老夫人眉眼一厲:“什麼嫁妝?這是你一個姑娘家該管之事嗎?”
顧李氏也是眉頭緊蹙,一臉不贊同:“甜姐兒,你,你這說的叫什麼話?這嫁娶之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妝自然也有家中為你準備。你,你哪能問出這話來呢!”
顧蒔甜也不作答,只看向顧老夫人,道:“既如此,那就先讓祖母的小心肝出去,免得小小年紀壞了名聲。”
顧嬌月聞言頓時捂臉嗚咽起來:“姐,姐姐,你,你欺負人!嗚……”說著乾脆捂臉跑了出去,當真是又委屈又害羞。
顧老夫人和顧李氏心疼的要命,顧李氏正想要追出去,顧蒔甜眼神如刀:“母親不想聽一聽我對這門親事的看法?”
顧李氏的腳步頓時停住了,事情有輕重緩急,如今還是先搞定自己這長女的親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