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中的秦雨狀若癲狂,大笑道:“怎麼,有琴魔魘沒告訴你嗎?”
沈雲初一陣沉默,在秦雨周身燃起火焰,不斷炙烤著他的血肉。
“哈哈……那有琴魔魘也是個廢物,怕是也沒膽量告訴你吧?他不告訴你,我來告訴你!”
火焰炙烤著秦雨周身,痛的他一陣痙攣,秦雨緊咬牙關,從鼻間發出幾聲悶哼,豆大的汗水滿布額間。蓄力已久的秦雨趁著沈雲初失神,猛的散出靈氣,擺脫束縛,滅了周身火焰,剛一落地便痛的他直抽冷氣。
秦雨盤膝而坐,在陣中緩了許久,悠悠的開口說道:“若說我狠,有琴魔魘那小子卻比我更狠,每過五日便將白小七身上的一處骨頭生生敲的粉碎,白小七想用身上的靈氣去修復斷掉的骨頭,有琴魔魘怎能讓她如願,於是便讓我出手斷了她全身經脈,哦,對了,為了防止她逃跑,有琴魔魘還挑斷了她的手勁腳筋。”
“你知道,有琴魔魘醫術高絕,所用丹藥總有奇效,說他的藥能生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這藥可不是憑空來的,總要有人給他試藥才行,白小七便成了他試藥的最好工具,那十年裡有琴魔魘製成了多少藥?那都是他在白小七身上試了無數次才做出來的,你是沒看到白小七無數次毒入五臟的樣子,時而腸穿肚爛,時而筋斷骨折,多少次她都險些死了,可有琴魔魘又怎麼會讓她這麼輕易的解脫?你和他關係不錯,他這些年他做的藥你也吃了不少,怎麼樣,藥效不錯吧?”
聽到此處沈雲初目眥欲裂,幾欲作嘔,恨不能將這幾年吃下的丹藥都吐出來!
自己在這邊藉著她的身份過得安逸無憂,小七卻在無盡的黑暗中受著地獄般的折磨,最讓他心中無法原諒的是自己竟把她忘了,就這樣把她交到那個畜生手裡,然後把她忘得一乾二淨!那時候她該有多害怕,多痛苦,可自己竟全都不知道!
沈雲初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心中升起無盡的恨意,淚水順著臉頰悄然滑落,嘴裡不斷喃喃著:“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遠處白小七察覺到沈雲初有些不對,一個閃身便來到他身邊,看著失魂落魄的沈雲初,小七趕忙將他抱在了懷裡,柔聲問道:“雲初,怎麼了,有傷到哪裡嗎?”
看著臉色蒼白的沈雲初,小七慌亂的伸出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摸著,想要看看他究竟傷到了哪裡,可卻被沈雲初抓住了手,一下子將她抱進懷裡,嘴裡不斷的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小七似乎猜到了什麼,對著陣法中的秦雨大聲喝道:“你究竟對他說了什麼?”
秦雨似乎很滿意兩個人的反應,笑著說道:“告訴他我當年是怎麼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餵狗的啊!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畢竟當時你聽不見也看不見,哈哈……”
聽到“割肉”二字,白小七身上不禁一哆嗦,感受到小七的反應,沈雲初心中又是一痛,更加的懊悔和自責,不禁將她抱的更緊了。
見陣外二人沒了聲音,秦雨似乎不太滿意,繼續說道:“沈雲初,其實我真想謝謝你,謝你那麼蠢,將白小七送到了藥王谷,是你親手將她送到了我的刀下,給了有琴魔魘折磨她的機會,更蠢的是你竟然忘了她,哈哈……你竟然忘了她!”
白小七散出靈氣封了沈雲初的聽覺,朝著陣內的秦雨大聲喝道:“夠了!”
而沈雲初卻是衝破了封住聽覺的靈氣,雙目赤紅,面色森寒,用嘶啞的聲音說道:“讓他說下去,我想知道是誰挖了你的心!”
秦雨說的每一句,對小七來說都是一個噩夢,剜心之痛猶在昨日,小七痛苦的閉上雙眼,輕聲說道:“雲初,別問了,都過去了……”
沈雲初轉頭神色複雜的看著小七,像個犯錯的孩子,試探的問道:“玉兒,你可恨我?”
小七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你的錯,我知道的……”
“老子撕了你的嘴!”小七心中憤恨不已,轉身便想入陣結果了秦雨。
可沈雲初卻拉住了她,寒聲說道:“別髒了你的手,我來……”
秦雨此機會暗自調息,聲音也比之前多了幾分中氣,未等沈雲初動手,他便繼續開口說道:“那日剜心的自然是我呀,你不知道那刀子進了身體,再拔出來,血花四濺的場景有多美,我掏心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熱的,即便很痛苦,卻很久都死不了,看她在那裡痛苦的掙扎著,身體慢慢變冷,嘴裡不斷的說著恨你的話,心裡別提有多痛快……”
話音剛落,沈雲初便已出現在陣中,手中千羽劍怒火熊熊,未等秦雨起身,沈雲初便已殺到近前!
秦雨一手捏訣,一手持劍,起身迎戰。可他早已遍體鱗傷,沒動幾下身上的傷口便流血不止,疼的秦雨幾欲昏厥,不出五招便被沈雲初打倒在地。
沈雲初在陣中喚出本命雷霆,朝著秦雨轟然劈下,秦雨全身瞬間焦黑一片,可他畢竟是金仙之境,生機旺盛,沒那麼容易被殺,只能生生受著這雷霆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