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轉頭冷冷的看著沈雲初,寒聲說道:“我知道你也在查暗中的那股勢力,我已經有了頭緒,你我合力也許可以將其剷除,不過今日不是商討的時候,你明天再來吧!”
沈雲初不屑的搖了搖頭,“真是搞不懂,這麼醜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你在乎的!”
說完,不等雲澤說些什麼,便轉身出了屋子,看著沈雲初離開的背影,雲澤已然發現了他的不妥。
之前他還奇怪,為什麼小七消失了十年,沈雲初卻對她一直不聞不問,連找都不曾找過,如今看來他對小七如此冷漠,應該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忘了她,至於是什麼原因雲澤並不想深究,也不想將這件事告訴沈雲初。
雲澤覺得既然他們兩個都忘了彼此,那他便可以將小七留在自己身邊,等此間事了,他便帶著小七尋個景色宜人的地方隱居下來,這樣也可護她一世周全,若能同她相攜白首,那便此生無憾了。
雲澤打了盆清水,浸溼了毛巾,替小七擦著額上頸間的汗水,守在她身邊整整一個日夜未曾閤眼。
第二天晌午,小七才從昏睡中醒來,睡眼朦朧間,環顧屋子四周卻並未發現雲澤的蹤影,腹中有些飢餓的她只好起身下床想要出去找些吃的。
可是剛起身,便聽到門被人推開了,雲澤端著清粥小菜站在門口,欣喜的對小七說道:“醒了?”
小七虛弱的點了點頭,剛要去接雲澤手中的托盤,可雲澤卻是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坐在桌子前,嗔怪道:“你經歷斷骨之痛整整一個日夜,現在哪還有力氣,這些瑣事交給我就好了!”
小七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坐在那裡端起白粥小口小口的喝著。雲澤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夾了些小菜放在她喝粥的勺子裡,“白粥清淡,配著可口的小菜才有滋味。”
小七抬頭看著雲澤,似有所悟的說道:“人生雖苦,但若有個甜如蜜餞的人,那便也算是有滋有味了,你說對吧,師父!”
雲澤笑著看她,心中略有期許,“確是如此,小七有遇到那個甜如蜜餞的人嗎?”
小七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不過轉而笑道:“我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不知道以前自己有沒有遇到過,但現在,我覺得師父你就是我的蜜餞,昨天我雖然疼的意識模糊,但你和沈雲初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恍惚間也見到師父替我擋了一掌,我覺得這世上除了父母至親,能捨命為我的人也就只有師父你了,自我有記憶以來,所有人都在利用我,傷害我,唯有師父你是真心待我的。所以我決定這輩子就賴在師父身邊不走了!”
雲澤本以為小七昨日已經痛到昏迷,根本不知道他和沈雲初之間的事,可卻沒想到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全都聽到了,更沒想到的是這小沒良心的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情真意切的話,一時間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看著雲澤陰晴不定的表情,小七心中有些忐忑,擔心自己的話會讓雲澤不高興,趕忙開口給自己找臺階下。
“師父,你看你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有親朋前來探望,想來你也很孤單吧,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也不見有人尋我,估計也是個沒人喜歡的,你看我們都是這麼形單影隻的,不如湊在一起做個伴,往後餘生也不會那麼無聊,你說好不好?”
雲澤怔怔的看了小七許久,才小心的開口問道:“你真這麼想?”
小七見他許久不說話,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趕出翠林苑,於是趕忙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師父你覺得怎麼樣?”
雲澤心中欣喜異常,他等這句話整整等了十幾年,如今卻是覺得自己此時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但他卻淡淡點了點頭,心中縱有萬句千言,卻不知從何說起,到了嘴邊都變成了一個字,“好”。
聽著這“好”字,小七心裡開心極了,像是久飛的南雁終於找到了歸巢,瞬間驅散了她身上所有的疲憊和惶恐。
小七吃過飯,雲澤細心的伸出手擦去了她嘴角的湯水,而後淡淡的說道:“那日在後山,聽沈雲初叫你夫人,你們成親了?”
小七聽後有些慌亂的搖了搖頭,連忙解釋道:“沒有,是他騙我的,我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他騙我說我是他夫人,我當時不疑有他,就信了……”
雲澤收拾著桌上的碗筷,沒有理會窘迫的小七,冷冷的說道:“知道了,若下次他再這麼叫,我便割了他的舌頭!”
而後抬眼看著小七,囑咐道:“你的臉已經恢復了,總在山上悶著也不好,我一會兒帶你下山走走,你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