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忠奉堂的人一直在打他的主意,被我們趕巧碰到了吧。”王亮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不再說話。
張豐陽知道王亮心裡難受,也不忍再多打擾他,乾脆告辭回家去了。行至半路,忽聽得右手邊衚衕中傳來呵斥的聲音,張豐陽好奇之下湊了過去,走到衚衕口發現裡面竟是三個人圍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在呵斥著,只聽其中一位說道:“小子,你才多大啊?就幹起這買賣了?也不脫褲子照照,毛還沒長全呢,就想搶忠奉堂的生意?”
被圍著的那半大孩子說道:“幾位大哥,求你們,放過俺吧,俺就是想賺點錢給俺娘看病,真的不騙你!”
“啪!”方才說話的那人似乎是個領頭的,給了那孩子一個嘴巴,說道:“廢他媽什麼話!搶我們忠奉堂的生意就是不行!痛快說,這道是誰給你指的??”
“嗚嗚嗚!”那孩子顯然被嚇壞了,哭著說道:“我真不能說,說完以後還怎麼賺錢啊!”
“他媽的,還想著繼續幹啊?告訴你,奉天城裡現在的倒爺除了忠奉堂的人能幹,別人都不成!明白嗎!識相的就快點把你上家說出來,不說老子今兒就把你廢了!”那領頭的人罵道。
張豐陽看到此景不由得心頭火起,心道:“正愁找你們找不到呢,今兒讓我碰上了,我可得好好盤問盤問。”想到這,從兜裡掏出個手絹圍住了自己的口鼻,只留下了一雙眼睛在外面,好讓對方看不清自己容貌,繫好之後就那麼站在衚衕口大喊一聲:“哪來的活土匪,也不嫌害臊,幾個大人合夥欺負一個孩子!”
那三個大人聞聲回頭,卻見一個蒙面人站在那說話,帶頭的罵道:“他媽的,誰後門這麼松,把你放出來了?管什麼嫌事?”
張豐陽笑了笑說道:“誒!你還說著了,三少爺我就愛管嫌事兒,特別是你們忠奉堂的嫌事兒,今兒被我撞上了,你們算完蛋了!”
那領頭的回頭看了看已經嚇蒙了的孩子,對身旁兩人說道:“癩頭兒,你把這小子看住了,錘子,咱倆先把這小子收拾了!”
被叫做錘子的人點了點頭,便和那領頭的朝著張豐陽走來,那領頭的也不言語,來到張豐陽面前就是一拳,張豐陽一不躲二不避,迎著拳頭上了一步,稍稍沉了一下肩,輕輕抬手使了個暗勁兒,也沒聽到什麼聲響,就看那領頭的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錘子看領頭的莫名其妙就吃了虧,心裡有點慌,可來都來了,也是一拳朝著張豐陽打去,張豐陽剛剛看這二位走步的姿態就已經知道他們也只能算是身體底子好點而已,不會半點功夫,收拾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這時看到來拳,兩手一抬,搭在來拳手腕上稍稍用力一拖一送,錘子就覺得胳膊根一疼,原來是被張豐陽把胳膊擰脫了臼,再看他快步趕上錘子探手在他後腦一拍,錘子連喊都沒喊一聲,就暈倒在地。
張豐陽轉身朝那領頭的走了過來,那領頭的這才知道碰到了硬點子,連忙求饒說道:“這位爺,我們狗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您是高人,求求您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欺負別人了。”
張豐陽“嘿嘿”一笑,說道:“放了你?好說,該放你的時候自然就會放你的。”那領頭的還沒反應過來張豐陽的話是什麼意思,便覺得後腦一疼,兩眼一黑,也被拍暈了過去。
張豐陽看眨眼之間就解決了兩個,拍了拍手徑直往衚衕裡走去,還剩下的那個叫癩頭的人早就嚇傻了,眼看著張豐陽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再也顧不上那地上的孩子,開始一步一步往後挪著。
張豐陽不急不緩的一步一步往前逼近,眼看著癩頭已經走到牆根上,忽然“啊!”的一聲喊!癩頭頓時被嚇破了膽,轉身就要跑,誰知剛一轉身愣是一顆癩癩疤疤的頭撞到了牆上,緊接著倆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孩子見到癩頭如此情形,竟不由得笑了一聲,忽覺得眼前一黑,扭過頭來看去,原來是那蒙面的人來到自己身前。張豐陽走到近處看那孩子,十五六歲的年紀,生得細眉大眼,機靈的很,可就是破衣爛衫,灰頭土臉,一頭蓬亂的頭髮顯得落魄的很。張豐陽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知道這人既然救了自己就不會再害自己,爽快說道:“我叫翠翠,還有,我是女的,不是男孩!”
這一答倒是有點出乎張豐陽的意料,又問道:“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這般德行了?”
翠翠答道:“家裡窮,爹孃只生了我一個孩子,爹又死的早,家裡就剩下我和娘了,可娘這幾年身子又不好,家裡的錢為了看病也花的差不多,我又不會種地,只能出來想辦法賺錢,可女孩在外面瞎跑總是不好,我就剪了發,裝成男孩兒出來混飯吃了。”
張豐陽見翠翠說話時目光堅定,不像是假話,又問道:“討口飯的活計有很多,怎麼非得幹倒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