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傢伙,行動,抓人!”張豐陽哪有心情和王亮閒扯,嘴裡低聲喊著簡單的七個字,腳底下也沒停,等他把這七個字喊完時,人已經站在清宣小築的院牆上了,藉著月光往唐榮榮的房間方向望去,果然見到一個男人頭戴著大簷帽從黃府的外牆翻了出去,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從身形看去正是當日在黃德發葬禮上見到的那位行跡古怪的綠褂子男人!
王亮幾個人聽到張豐陽的話,立刻也跟著行動起來,不一會在其他幾個人的幫助下也費力的爬到了牆上,不同的是兩手緊緊把著牆沿生怕自己掉下去,只聽他低聲問道:“陽子,怎麼了?這麼容易就發現目標了?”
張豐陽沒答話,伸手指了指那陌生人的方向,回頭朝著王亮接連打了幾個手勢,王亮雖然平常口無遮攔,可一到了關鍵時刻,腦子還是很靈光的,見到張豐陽的手勢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朝著張小組長點了點頭,翻身爬下牆去,落在院外。
這時,院子當中的周鵬飛和初曉強二人已經搬來梯子翻到了牆上,張豐陽在二人身邊耳語幾句後,只聽周鵬飛大喊一聲:“小偷!往哪跑!”
已經落在院外的王亮立刻露出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朝著那陌生男人跑去,張豐陽則已經隱到了一處陰影之中,悄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幾秒鐘後,周鵬飛和初曉強也已經翻出了黃府的院牆,朝著王亮追去,張豐陽看著這三人一個逃,兩個追,演的還真是像極了,不由得心中好笑!
再看王亮,奮力奔了數十米後,就已經氣喘吁吁,腳步虛浮起來,眼看著那陌生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故意給自己使了個絆子,直接朝著那人撲了過去!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九點,奉天城內基本都已經結束了熱鬧的夜生活,開始宵禁,而王亮奔跑所在的衚衕又比較偏僻,所以左近並無旁人。那綠褂子男人眼看著王亮向自己撲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扶住的功夫,王亮已經撲到自己身上,只見他緊緊抓著自己的胳膊,氣喘吁吁地說道:“這位先生,我一看您就是位樂於助人的善人,麻煩您幫我攔住那倆人,若是有緣再見,我身上的寶貝一定分你一半!”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正追過來的周鵬飛和初曉強,再加上剛剛二人的一陣亂喊,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可還沒待他要作何反應時,王亮已經鬆開了那人的胳膊,趁著那人一分神的機會,立刻摟住了那人的腰間,大喊一聲:“哥幾個快來幫忙!”
那男人立刻明白其中有詐,雖不知這幾個人為什麼來針對自己,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感受著腰間傳來的巨大力量,倒也不慌,抬腳用自己的皮鞋狠狠對著王亮的腳就剁了下去,這一下可把穿布鞋的王亮疼的夠嗆,還不待他喊出來時,那人用自己的後腦勺狠狠地往後一甩,重重砸在王亮的鼻樑上!
王亮接連受擊,兩手自然而然從那人的腰間滑了下來,捂著自己的鼻子不停地哼哼著。
這時周鵬飛和初曉強已經奔到近前,看王亮受傷,也知道再演戲已經沒有意義了,二話不說抬手就向著那人攻去!那人不慌不忙,看準面前兩人的攻勢,進退有度,拳來腳往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又鬥了半分鐘後依舊不分勝負,反而初曉強和周鵬飛累的連呼帶喘,再看那人氣定神閒,好像沒有事一般!
王亮這時緩過來不少,擦了擦因為鼻子受傷酸出來的眼淚,大喊一聲:“他奶奶的!三陽子!快來!點子有點扎手!”
張豐陽在一旁看了不到幾個回合就知道這男人是練家子,自己這幾個兄弟肯定不是對手,所以還不待王亮喊出來就已經追了過來,此時再聽王亮急的連黑話都喊了出來,更是加快了腳步,跑到近前,抬手就是一拳,帶著一股勁風朝著那人攻去。
那人見張豐陽來拳兇猛,已經察覺到對手的厲害,不敢硬接來拳,向左稍稍閃身避過,與張豐陽戰在一處。
王亮幾人見二人打起來的身形穿花繞柱般越來越快,拳腳夾帶的勁風更是呼呼作響,一時間竟忘了上去幫忙,想起來要幫忙時發現根本插不上手,弄不好反倒誤傷了自己!
又鬥了十多個回合,張豐陽已經察覺出對方體力漸感不支,出拳速度與力量已經大不如前,故意腳下一踉蹌,裝作要摔倒一般,那人果然中計,搶上前去一拳朝著張豐陽砸去!
張豐陽心中喝了一句“來得好!”立刻穩住身形,雙手迎上抓住那人手腕,借勢彎腰轉身將那人直接從自己身後甩到身前來!只見那人在半空中飛了足足有兩三米,才重重落在地上,半天沒動彈,可見這一下摔得不輕!
張豐陽見自己計策得逞,輕輕拍了拍手,輕蔑的笑道:“和你張三爺我動手,怕是還嫩了點!”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要拿住那人,怎知剛走到第三步時,那人忽的跪了起來,手裡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這一下高下立判,饒是張豐陽身手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張豐陽只好張開兩手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心中不斷為自己的託大感到後悔!
那人見自己的手槍暫時控制住了局面,緩緩站起身,揚聲問道:“幾位到底與我有何過節?在此恭候於我?”
“哈!這就要問問你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了!”張豐陽心裡一邊思考著對策一邊拖延著說道。
“我?我做過什麼了?這位兄弟,我看你的身手不錯,應該是師出名門,可怎麼又與你身邊那二位胡柳之人混在一起?”那人繼續問道,可他剛說完,心中就覺得不對勁,隱隱約約記得剛剛與自己打鬥的人有四個啊!怎麼眼前只出現三個呢?緊接著,只覺得後腦一陣劇痛傳來,兩眼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