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震氣沖沖的回身,舉著蛋糕。
女孩沒有發現路明非低著頭捂著腳時,嘴角上揚的一剎時。路明非這人一輩子的身邊的人真的最好,乃至可以說沒有。他全部的身邊的人都來自網上,可在網上又有誰會去關心他的誕辰呢?就連他的嬸嬸與叔叔都不記得他的誕辰,僅有冷颼颼的人工智慧諾瑪能力夠準確無誤的將他的誕辰記清。他這人便是如此無聊,廢材一個。
可今日他不是廢材了,有人給你做蛋糕吃啦!
怪不得那天的時候下飛機上衫柳震那麼發急,躲躲閃閃,他是去給路明非一個喜悅去了,一個大大的喜悅。
路明非不曉得現在該說什麼,什麼謝謝的話他都說不出口,但心中流淌的卻是暖流,這股暖流是如此的舒適,舒適的讓人掉淚。他這人便是如此,做什麼事情都說不清楚,感覺慢人一拍。他對任何事情都表現的掉以輕心,可他卻並非不上心。而是他掃興的多了,因而便弄一個城牆出來護衛自己。
“你這孩子蹲在門口乾什麼?還煩懣進入!”門內有人大吼。
那是叔叔,他的叔叔本來一個很考究的人,總在飯桌上喋喋不斷地告訴路明非和路鳴澤,手機、手錶、打火機三件套是男子的身份和品位。襪子是十塊錢四雙的地攤貨或是五十塊一雙的高階羊毛貨不容易看出來,可這三件套是要放在桌上給人看的。路明非偶爾有幸和叔叔一起出去赴飯局,的確瞥見叔叔左手手機右手打火機,不輕不重地拍在桌上,又在聊天中不經意地捋起袖子露出那塊廣州買的高仿萬寶龍表,贏得身邊的人們對他品位的同等獎飾。
可今日他叔叔慫了。
上衫柳震明顯比他叔叔更考究,他切身下廚,墊著小矮凳,用著說不上名字的質料與調料,全部的質料與調料全都是上衫柳震自己調製的。他穿戴一身硃紅色的漢服,看起來簡容易單。但布料用的卻是高階絲綢,漢服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工匠氣息,是用人的手一針一線的縫出來的。上面描畫著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鳳凰栩栩如生,細細的盯著鳳凰圖案,就像是鳳凰要飛出來一樣。
有錢人分三等,低等的便是看哪個貴買哪個,可還逃不出市面上可以買到的東西。中等人都是暗裡定做,買巨匠的東西,品味巨匠的品味,這種人在凡人眼裡曾經高高在上。
有一種人,最高階有錢人,只存在與影戲當中,這種人全部的東西都是由最著名的巨匠為你專門設計,全部的東西都充斥著莫名的藝術與高雅。掛著金鍊子的人始終也想不到就算十條金鍊子也比不上巨匠部下輕輕的一劃。
很明顯,上衫柳震便是如此的人。不,乃至他更加浮誇,因為他自己便是巨匠!
路明非進門,仰面就見到嬸嬸叔叔與表弟詭譎的看著自己。
“我說你們這表情略顯崩壞,就和歪曲了一樣,啥用途?”路明非說。
誰都沒有說話,僅有表弟當心翼翼的過來,“老哥,我歷來沒有叫過你老哥,可今日我叫你老哥了,真話說了吧,幾年了?”
“什麼烏七八糟的幾年了?”
“老哥你真乃勇士啊!”表弟一臉嚴肅,“起步三年,懂不!”
“不懂!”路明非武斷搖頭。
路明非伸頭,看到客堂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滿滿一桌子的修理,上衫柳震墊著腳穿戴小號的毛絨拖鞋舉著蛋糕走到桌子中心,將蛋糕放到盡是修理的桌子中間,他踩著一個矮凳,如果不如此做他乃至夠不到桌子中心。
然後他從一旁拿出來誕辰燭炬,一根根的插在蛋糕上,認認真真。
嬸嬸目瞪口呆,好像在路明非來這裡以前受到了狠狠的衝擊,叔叔也默然不語,眼睛不斷瞄著路明非與上衫柳震,眼神詭異。僅有表弟才有膽量湊到路明非的身邊,一臉的巧妙。路明非從未在表弟的臉上看到這個表情,因為他表弟只要在家便是個重度中二病病人,認為全世界就該圍著自己轉,事實上他的確家中的小法寶,誰也不會忤逆他。可今日有人打攪到他的權威了,上衫柳震來不是圍著他轉,而是圍著路明非轉。
表弟碰了碰路明非的胳膊,“目測小學未畢業,老哥,穩!”
“我說你能不會瞎想!”路明非終於理解了表弟在說什麼,連忙回答,“他是我先生!”
因而表弟看他的表情更加詭異了。
路明非曉得如此完全回答不清楚,誰可以相信如此一個小門生是路明非的先生?路明非是他的先生還差不多!但事實便是如此,並且他還清楚的曉得上衫柳震對師徒之間的關係分的最清楚,是一個最古代的人。現在他不敢瞎扯,他敢瞎扯上衫柳震就敢對著他一頓抽。
“你先生才藝真是精深。”表弟歌頌,“進家世一件事鞠躬,叫嬸嬸叔叔,叫我表弟,並且雙手平舉奉送禮品,給我媽玉觀音,給我爸一塊表,給我買了一臺條記本。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但這些東西都是你先生親手做的。我們親眼見證了你先生用著刻刀將一塊翡翠玉鐫刻成玉觀音,又親眼看到你先生用一片雜七雜八的碎片組成了一塊表,有一堆看不懂的零件組成了我的條記本。我專門上網查了一下,全部的東西起步價三千,零件全都是來自於定成品,乃至包含手錶當中一個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