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震睜眼,望向門外。
遲疑了一下,他緩緩推開抱著他不放的夏世,穿戴睡衣走出門。
在門外,鼬等在那邊。
“啊,鼬。”
“你的感知越來越可駭了,我還沒有輕鬆隱藏氣息就被覺察了。”
“你離得太近了,並且也不敷留意……你好似不想讓其餘人曉得你的存在?”
“這關係到一個很勞煩的東西,從今日起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被覺察到了。”鼬嘆氣。
“居然有可以偵測到認真躲避的你的存在嗎?”柳震駭怪。
“世界,很大的哦。”鼬微含笑了。
鼬與柳震並肩走在黑暗的走道上,像是路過黑暗的深淵。
他們路過走道,走出大廳,來到院子當中,坐到了天井的石椅上。鼬翻開袖口,從裡面取出茶葉與茶具。柳震主動接辦,以諳練的動作開始沏茶。
他的動作卻附有美感,像是清泉在緩緩活動。如果惠惠看到這一幕就絕對不會與柳震比佳力,因為這時的柳震著實太過於鬆軟美麗,那張稚嫩的臉上也顯得楚楚可憐。玩笑般的三場佳力比賽都不足以說明柳震柳震姿勢,可這沏茶的手段與耐性,卻完整的表現出一個柳震的一切。
“真是漂亮,柳震,你真的是美極了。”鼬歌頌。
“謝謝。”柳震忸怩的笑了。
柳震將茶放下,等茶泡好。
“你最近和千壽世夏走的很近?”
“嗯。他是我落魄時的戰友,現在也是。我謝謝他,並決意賜與他呵護。”
“找個時機,讓他見見上神吧。”
“魔對他有樂趣?”柳震駭怪。魔老是如此的掉以輕心,好像對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柳震是真的沒想到夏世居然能被魔看進眼裡。
“他本應是死人,上神是死神,死神見見死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他還在世呢!”柳震不滿的嚷嚷。
“他是被你新生的。”鼬微微一笑,“雖然你自己沒有覺察到,你的確一劍斬殺了命運的軌跡,這一劍將夏世的命運從世界當中盤據,今後以後,這個世界與他再無關係。”
“……什麼時候?”
“瞥見了便能斬殺,你瞥見了吧?夏世應有的命運。”
“……”
柳震想起來了,他的確看到了……夏世在晨光當中躺在死去的原腸動物的屍體上,向天含笑的一幕。那是他本應死去的來日,而柳震轉變了這個來日。
“這只是小事。”鼬不痛不癢的帶過這個話題,“我來是關照你,上神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