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起,強弩動,鐵箭出。
數不盡的箭矢,從南軍軍陣中飛馳而出,在空中滑過一個半圓的弧線,越過前方的戰車陣,砸進剛到射程範圍內的兩王聯軍前陣。
箭如雨下,點點奪人命。
在秦城下令的同時,吳懷素也從嘴中吐出一個字:“盾!”
兩王聯軍大陣前陣,盾牌林立豎起。
箭雨擊打在盾牌上,也射落在軍士身上,擊打在盾牌上的箭矢或者彈落,或者插在盾牌上,而射落在軍士身上的鐵箭,則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入體聲,和軍士最後的慘呼聲一起響起,再和軍士一同栽倒在地。
有的鐵箭射在軍士身上卻沒有破甲,有的鐵箭射在軍士身上卻沒有射中要害,於是那些軍士便帶著鐵箭一起前進,不少人看起來都像是一隻只變型的刺蝟。
不知多少人在此間喪命,但是軍陣不會停歇。
“弩!”
“弓!”
秦城秦城繼續下令。
遮天蔽日的箭矢彷彿沒有盡頭一般,如同流星,一陣接一陣從南軍軍陣中飛起,前後銜接幾乎沒有空隙,然後撞進兩王聯軍軍陣中。
不停的撞擊,沒有留空白。
天衣無縫,何如箭雨無隙?
箭雨起,箭雨落,血雨起,血雨落。
兩個軍陣就如同兩個運轉周密的機器,不停轉動。
當平地淪為戰場,這沙場上的漢子,便不再是一個個單純的人,而更是一個個戰鬥機器。軍令不止,戰鬥不休;戰士不死,戰鬥不止。
弓箭手彎弓搭箭,動作有條不紊,不管之前神態如何,這一刻,每個弓箭手都有著一張死神的無情臉龐。
其他將士肅然而待,眼球充血,肌肉緊繃,都在等著那個讓他們衝殺的將令。
兩王聯軍將士咬牙前行,每個軍士都恨不得一步跨過這幾百部的距離,殺入南軍軍陣中,用自己手中的長刀帶起一陣陣腥風血雨。但是有軍令在,他們便只能一步一步前行,每一步都按照規定。
只不過那眼神,比死神炙熱,比死神嗜血。
“弓!”
吳懷素令旗一揮。
兩王聯軍軍陣,以戰車在前,盾牌兵掩護弓箭手在中,後面跟著步卒主體,騎兵伺機而動。吳懷素一聲令下,弓箭手便從盾牌後露出身來,開始冒著箭雨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