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科茶夫已經趁著方才驃騎軍重騎出現那一瞬間引發驚慌的剎那,抓住機會跑了出去。
骨碌都兇悍的臉龐隨即被極度的憤怒所充斥,與這些憤怒一起存在的,還有濃烈羞辱感!被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夥子糊弄了,骨碌都怎麼能覺得不羞辱?
不過馬上,骨碌都就覺得西科茶夫不可能是一介平民,因為一介平民不可能有那個能騙到自己的本事!
來不及多想西科茶夫可能的真實身份,骨碌都就看到對面的五十漢軍騎兵已經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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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埋伏在林子中的驃騎軍重騎現身的那一刻,秦城便下令眾人回身迎戰。
重騎在白日與秦城等人分道之後,便按照秦城的指令,一路隱匿行蹤向東狂奔,到了這裡埋伏起來,就等著骨碌都入套。
一切情況的發展,到目前為止,都在秦城的計劃之中。
被骨碌都追著跑了二三十里,秦城早就來了脾氣。轉身迎戰,甚至都不用吩咐親兵打火把,自己與骨碌都相隔的距離本就不遠,對方的火把足以夠廝殺照明之用。
劇烈的西風將那些火把上的火苗吹彎了身子,其狀像是飄散的頭髮,也像是大風中被捲起卻還牢牢抓住土地的孩子。火苗的獵獵作響,不像是哀嚎,倒像是猙獰的笑聲。
秦城佈滿汗珠的臉龐在對面照過來的、閃動著的昏暗的火光下異常堅毅,比堅毅更為濃厚的神色是殺意,一種在火光與黑夜中、在星辰與草原上異常堅定的殺意。
“秦城!”骨碌都一眼便看到了秦城——主將總是很容易就能被認出來,他大喝一聲,喝聲中飽含戰意。大喝的同時,他手中的長矛向秦城直刺過來,手腕一抖便抖出無數搶影,讓人難辨虛實,卻不難感受其中的氣勢渾然。
馬踏連蹄,秦城大喝一聲“去!”,身體彎轉避實就虛,側身讓開骨碌都的長矛,手中環首刀同時已經貼著長矛滑向骨碌都握矛的手腕!
兩人一個較力,馬影交錯,兩人已經側身而過。
一般這個時候,兩人若是要再戰,便要衝出去再衝回來了。但是秦城既然已經守株待兔了良久,是打定了主意要拿骨碌都的人頭,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讓骨碌都還有餘力指揮接下來的戰鬥?
而且,秦城自認為自己就是個混黑道的,哪能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於是,在兩人擦肩而過,骨碌都回身將長矛橫甩過來的時候,秦城像是腦後生眼一般,身子往馬背上一俯。
同時,秦城伸手在腰間一摸,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赫然出現。
秦城的這個動作極為隱蔽,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可視條件下,但是骨碌都還是看出了些端倪。雖然只是不經意間眼角餘光掃到,但這還是讓骨碌都渾身一驚!他意識到不好,身子下意識的就要伏低。
但是他錯了,秦城根本就不是打算直接偷襲他本身。
只見秦城手腕一翻,下一刻,那把匕首就插在了骨碌都的戰馬屁股上!
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秦城的具體動作。眾人聽到的,只是一聲極為響亮而慘烈的馬嘶聲!
接著,骨碌都的戰馬忘我狂奔起來,完全失去了意識。
“去病!”在左右親兵的掩護下,秦城得以施展這個小動作,但是接下來,秦城卻無法拔馬回頭,於是他大聲喊了一聲。
在秦城身後,一騎霍然衝向戰馬失控的骨碌都,只在火光的縫隙中留下一道殘影,和殘影兩邊噴灑的鮮血!
於亂軍之中一騎絕塵,有此神威者,除卻霍去病還能有誰?!
霍去病身後,王二等幾人緊密隨行護衛。
霍去病暴呵一聲,環首刀如鬼影般閃出,不期便到了骨碌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