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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鮑管提出要為今日大勝給竇非和公孫策擺慶功宴的時候,竇非很果斷的拒絕了,他不僅拒絕了自己那份,連帶著公孫策的那份也拒絕了,就在鮑管退而求其次問竇非想要自己用什麼回報他時,竇非的回答出乎鮑管的意料。
“我要工匠,越多越好,還有民夫,越多越好,從此時起,這些人必須聽某指揮,並且南越王要告訴他們,做好日夜辛苦的準備,當然,至於南越王用什麼向他們保證某不過問,某隻要他們甘之如飴的勞作便可。另外,番禹城內能夠收集到的木材、鐵料全都收集起來,某同樣不管南越王用什麼手段收集,但是南越王要保證某所要的木材、鐵料能滿足耗用。”竇非很認真的說道,說完,似乎覺得這麼表達還是有些不明白,又補充道:“城內不能有一個閒著的成年男子,不能有一尺閒置的木材,不能有一兩沒用的鐵料。”
“軍師莫非是想建造一座府邸?”鮑管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此,不過隨即被他自己否定,這種事情他自己或許做得出來,但是眼前這個有大智慧的軍師明顯不會在這個時候興師動眾給自己造府邸,雖然只是短短一日相處,但是鮑管對竇非很有信心,所以鮑管很真誠的問道:“要不要本王調些軍士幫忙?”
竇非搖了搖頭,嚴肅道:“軍士這兩日必須休息好,不用做其他任何事情。若是某所料不差,兩日之內餘善應該不會攻城,所以南越王要加緊救治傷者,兩日之後,凡是能動的軍士,都要站在守城的位置上。而現在還健康的軍士,南越王最好保證他們能肥上一圈。”說罷,看了南越王一眼,又道:“不要捨不得本錢,南越能不能度過此劫,就看兩日之後了。”
竇非說的是南越,不是番禹城。
鮑管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忽然滿懷希望的問道:“軍師不是說三日之後有援軍會到嗎?”
“某先前說的是不出意外。”竇非義正言辭道,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妥,“但是眼下誰也不能保證到時候到底有沒有意外,所以若是番禹城的守軍不能守住城池一兩日的話,情況會很複雜。”見南越王神色輕鬆,竇非不得不加重語氣道:“其實,某覺得出意外的可能性要比不出意外的可能性大很多。”
“啊?”南越王一愣。
“不妨跟南越王明說,兩日之後你最好能發動城中民勇上城協助守城,否則,就眼下番禹城這點兵力,要面對閩越四五萬大軍的奮力一擊,便是某有些伎倆,恐怕也是迴天乏力。要知道,閩越大軍若是休整兩日之後再攻城的話,必然是作殊死搏鬥,其力度,將強於以往任何一次攻城!”竇非正色道。
“那......那番禹城豈不是危矣?”可憐南越王今日剛鬆了一口氣的心臟,又重新緊縮起來。
“南越王,別擔心,這不還有軍師嗎?”公孫策上前拍了拍南越王的肩膀,也沒覺得這動作有多麼不妥,以一副同情的神色好言勸慰道。
南越王渾身一個機靈,眼巴巴的看著竇非,“軍師救本王番禹......”
竇非揮了揮衣袖,淡定道:“所以南越王要記住某方才的要求,民夫,木材,鐵料,必須連夜到位。”
“軍師放心,本王這就去安排。”南越王擦了一下額頭冒出的冷汗,轉身就走。
“等一下。”竇非在後面叫住了他。
以為竇非還有什麼重要囑託的鮑管,立即停住身形,回身關切道:“軍師還有什麼要求?”
“嗯。”竇非一手摸了摸肚子,認真道:“某晚飯還沒吃呢。”
“噢......來人,備飯!”鮑管頓時底氣十足的大喝一聲。
鮑管走後,公孫策有些怏怏的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道:“原本以為賣了一回力還能在這裡撈些好處,沒曾想你這廝拒絕回報倒是拒絕的乾脆,一心為公大義凜然,某不服都不行啊!”
竇非一臉正色,“公孫兄真如此認為?”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竇非堅決道,“公孫兄你要想清楚,現在我們便是要什麼回報,南越王也只能在一個小小的番禹城內滿足我們。要是我們幫他守住了番禹城,徹底擊退了餘善,到時候再要回報便是在整個南越挑選。一番禹城的回報,和整個南越的回報,你選哪個?”
“當然是整個南越!”公孫策毫不猶豫給出答案。
竇非高深莫測的一笑,正經道:“我也跟公孫兄同樣的想法。”
公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