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兄,你這可就說笑了吧?哪有出門連包裹都不帶的?”東方朔見竇非兩手空空就跑了過來,自然不信他,公孫策還可以理解,本身平日除了痴迷武藝就是個不怎麼靠譜的人,竇非一代法家大家,自然不能同日而論。
竇非臉色稍稍一囧,隨即正經而不失灑脫道:“竇某孑然一身,出門只一張嘴一雙腿,沒什麼好帶的。”
秦城知曉竇非是家徒四壁囊中羞澀,估摸著是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有,之前秦城也有意接濟竇非,不過竇非卻不遠接納,便是秦城硬塞的細軟也給他買了書簡,竟然沒給自己添一身衣裳。再者,看竇非跑成這個樣子,像是才打定主意不久,說不定也是來不及收拾什麼就急匆匆趕了過來。
東方朔見竇非說的正經,倒也不好再言語。秦城問道:“竇兄也是要去吳城?”
“某先前聽聞宛陵有一法家大家,之前一直想去拜會卻不可得,如今得知秦兄出行閩越,定然也要途徑宛陵,這才厚顏跟秦兄同行。”竇非說道。
宛陵乃是丹陽郡的郡城,丹陽郡與會稽郡相鄰,正是秦城此行的必經之路。
“竇兄若是早說何必今日大老遠從城北跑過來?”秦城哈哈笑道,“那便同行!慶之,給竇兄一匹馬。”
“諾!”
“多謝秦兄!”
於是乎,驃騎將軍秦城,異人東方朔,一根經武痴公孫策,當代法家大師竇非,和精銳騎兵秦城親兵隊,便開始浩浩蕩蕩向會稽郡行去。
......
秦城這些人此去會稽郡的速度自然不能慢了,但也不至於弄成行軍速度,對於行程劉徹有個安排,那就是此行經過淮南國的時候不必去興平拜會淮南國國王劉安,回來的時候卻要去見上一見。秦城知曉的只有這麼多,至於劉徹給東方朔單獨安排了什麼其他任務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沿官道向興平進發,趕路的時候自然是沒什麼人說話,健馬呼嘯,咋暖還寒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眾人臉上,人一張嘴風便會捲進人的嘴裡,讓人全無開口的興致。便是公孫策也本本分分的。
對與公孫策為何會跟著一起去會稽郡,秦城隱約能猜到一些原因。之前不知是出於什麼理由公孫策沒有入仕,但是公孫策不可能永遠不入仕,既然要走那條路,資本早累積一些總不是壞事。另外,秦城隱約感覺到,怕是以這回的事情會開頭,公孫策要站在朝堂上了。
歇馬的時候,秦慶之安排人手輪值警戒,都是在軍中的習慣。
對於秦慶之,秦城本來是想將他“外放”出去做個領兵的將領,這也是一般的親兵隊正的慣例。要是老讓人留在自己身邊,雖然好處不少,但是卻不能有什麼太大的作為,長此下去不免讓人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出頭的日子,沒人會希望一輩子就是個親兵隊正。但是在秦城跟秦慶之提起這事的時候,秦慶之卻搖搖頭,只說自己還不夠資格出去領兵,要跟秦城再多學學,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日後學好了再出去做將軍也能像秦城一般。
秦慶之如此說秦城自然就不能勉強了。
“還有一日到淮南國地界,你們說劉安會不會派人慰問慰問咱們?”公孫策依靠在一根樹幹上,一邊往嘴裡丟著掰碎的粗餅一邊說道。
劉徹與劉安不和是朝野盡知的事情,所以公孫策直呼劉安的名諱顯得十分自然沒有半點兒壓力。
“他要是不派人慰問倒好,若是真派人慰問了,肯定不會安什麼好心。”坐在地上的東方朔抖了抖衣袍,淡淡道。
“哼,不安好心,他敢?我們是陛下親派的使臣,他還敢把我們怎麼樣?”公孫策冷哼一聲,不屑道。
東方朔淡然一笑,道:“他是不敢把我們怎麼樣,非但如此,他還會對我們特別客氣。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噁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