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的院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木門被推開,門後面一丈見方的小院便出現在秦城眼中,院子裡的地面上鋪著一些零散的青石,錯落無致,更多的地方還是泥地,院子東邊開著一口井,井沿上還有些水跡。
“恩公,請進。”蕭兒開啟門,向旁邊讓了讓,請秦城進門。
秦城向蕭兒笑了笑,順勢走進院子,將院子裡的景緻盡收眼底,卻沒肆無忌憚的四下打量。可以看的出來,這位蕭兒姑娘的居處只能算作是平常人家,並不富貴。
先前與蕭兒偶遇之後,秦城被邀請來她家裡做客,盛情難卻,也就答應了下來。好在相遇的地方離蕭兒的居處並不遠,秦城跟在抱著焦偉琴的蕭兒後面,沒走多少時候就到了。
在秦城的印象裡,蕭兒總是抱著她那張琴,如影隨形。對於跑江湖的人來說,這隻能說明這尾琴於她很重要,某些時候甚至還充當著保命器物的作用。
馬被秦城隨意栓在院子,自己在蕭兒的招待下進了屋子,屋子裡的陳設也很簡單,裡外兩間,中間用橫拉房門隔開,外面是客廳,擺著兩套案桌,很新。裡間應該就是蕭兒的閨房了,廚房在院子另一邊。
秦城坐著,蕭兒站著,女人自然是不能跟男人對坐的,這不是儒家禮教才有的東西,對此秦城毫無壓力,屁股表示很坦然,況且秦城還殘留著些酒性,沒什麼放不開的。
不過兩個人孤男寡女都處在一起了,要說再坐在一起也不欠這點兒違禮。
蕭兒本名蕭淑女,算得上是一個很大家閨秀的名字了,只不過她本人跟大戶人家明顯沒有半點兒關係,這會兒蕭淑女將焦偉琴放在一邊,有些侷促的對秦城道:“不期今日能碰見恩公,所以家裡也沒什麼準備,讓恩公見笑了。恩公請暫坐,淑女為恩公燒點熱湯醒醒酒吧!”
“不用這麼麻煩的。”秦城隨意道。
普通百姓家裡還消費不起茶葉這個東西,那都是有錢人家的飲料,要說醒酒湯原本是沒有什麼比茶更好的了。
“要的要的!”蕭淑女忙不迭道,“恩公稍候,一會兒便好。”說著,蕭淑女快步行出屋子,估摸著是奔廚房去了。
秦城看著蕭淑女消失的背影,拿手摸了摸鼻子,自顧自笑了笑。
平心而論蕭淑女模樣算不上極好,比之白馨歆就差了一籌,但是天底下像白馨歆那種美到極致的女子又有幾人?要是都被秦城遇到了才叫不正常。江湖女子舞刀弄槍自然別有一番風味,但左手舞劍、右手撫琴,就只能說有一股別樣的妖味了。就如眼前的蕭淑女,比之白馨歆和郭鼕鼕姐妹的單純,就要顯得複雜的多,當然,也神秘的多。這樣的女子對男人總是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其還是個美人的時候。
秦城伸出兩根手指在嶄新的案桌桌沿上點了點,一絲微笑浮上嘴角。
就在秦城為妖女這個命題思索的著迷的時候,不經意一抬頭,竟然看到面前站著一條大黑狗,正張大血盆大口看著自己,鋒利的獠牙格外醒目,吐出的舌頭怎麼都有些貪婪的味道。
秦城心中一凜。任誰看到一隻半人高的大狼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向打量獵物一般打量自己的時候,心裡都不會平靜。
“黑牙,出去!”端著熱氣氣騰騰的湯水進屋的蕭淑女,將大黑狗趕了出去,不好意思的向秦城道歉,“讓恩公受驚了。”
“這狗是你養的?”秦城接過熱湯,道謝之後好奇道。
蕭淑女點點頭,“嗯,黑牙沒地方去,我就收留了它,已經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