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肅然點了點頭,道:“上回大戰,紀將軍所部為保全步兵兄弟們,犧牲巨大,若不是你部將士最後死戰不退,恐怕我等早已命喪葫蘆肚,紀將軍所部,本就有如此功勞,此次請命,意欲為軍中再作貢獻,本將斷然沒有不允許的道理,這次訓練新兵,紀將軍所部,悉數充入教頭!”
“謝秦將軍!”紀鑄用力一抱拳,道。
紀鑄這部剩下的一十八騎,基本親眼見證了秦城從斬殺左骨都侯到鏖戰左賢王的過程,又曾與秦城同生共死過,秦城在這些人心中的威望也是軍中最大,這些人再執行起秦城的命令來,自然會最賣力。所以秦城絲毫不吝嗇將他們充入教頭中去,不僅如此,日後秦城還會將他們化為整個上谷軍營鐵騎的骨架,讓他們成為軍中的核心力量!
“趙將軍?”秦城繼續問道。
“依照秦將軍先前指令,本部精選騎兵二百五十名,其中大部為軍官,此番訓練新兵,可堪一用!”趙虜抱拳道。
秦城點了點頭,沒有多言,轉向馬大山,“馬將軍呢?”
“末將所部情況也趙將軍基本無二,也是抽調大部軍官,用以訓練新兵!”馬大山道。
秦城又是點頭,卻沒有急於評論,而是緩緩道:“抽調軍官,自然可以提升教頭的實力水準,就是不知二位將軍可曾想過,軍中軍官多數被抽調,要是匈奴一旦來襲,我等又當如何應對?”
“這個簡單!”馬大山性子比較大大咧咧,張口就來,“要是匈奴人敢來,我等再將這些個軍官教頭臨時調回來就是!”說完,還蠻自豪的把秦城看著,那樣子倒有希望得到秦城肯定的意思。
秦城微微一笑,問趙虜道:“趙將軍以為如何?”
趙虜略微一沉吟,這才道:“戰時調回教頭軍官,似有不妥。”
“哦?有何不妥?”秦城追問道。
“軍官調回太費事,戰場情況瞬間萬變,要是軍隊不能聞敵而動,卻是不妥。”趙虜道。
秦城又點了點頭,看著趙虜道:“趙將軍有話儘可一次說完。”
“諾!”趙虜露出沉思的神色,道:“而且軍官久與舊軍分離,臨戰而歸,指揮排程起來,恐怕也有些不便,此等情況,不得不考慮。”
秦城見趙虜說完,這才問馬大山道:“馬將軍覺得趙將軍說的如何?”
馬大山臉一紅,訕訕抱拳道:“是末將思慮不周,將軍莫要笑話末將。”
“本將不會笑話你們其中的任何人,也不會笑話軍中任何人。”秦城正色道,“諸位都是軍中脊樑,臨事之際定要思慮周全,其中道理本將也不想敖述,不過諸位身上可不僅僅是揹著一千條性命,一部失措,就有可能導致全軍皆敗。本將非是危言聳聽,上回與匈奴大戰,諸位可以回想一下將軍所行,若是有一丁點兒的疏忽,我乾桑城守軍輕則損失主將,重則不復存在。”
馬大山被秦城如此一說,更是羞愧,縱然他心中有所不服,但是秦城的話中卻找不到半點兒破綻,字字真理,容不得他不羞愧。
秦城這會兒自然不會去可以理會馬大山的神態變化,繼續道:“趙將軍所言,皆是事實。因此充入教頭之人,可以是軍官,但不能是正官,如此也不會影響軍隊臨戰的排程。”
秦城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這些非正官的軍官,到時候訓練新兵完了之後,是要留在新兵中擔任各級正官的,這樣以來一方面可以增加軍隊的戰鬥力,另一方面,那些軍官受了秦城的恩惠,也更方便秦城指揮,令出即行,絕不遲疑。
“匈奴人此番被我等打的大敗,指不定就幾年不敢入侵呢,秦將軍所慮,是不是多餘了?”馬大山口直心快,方才秦城讓他們重新安排教頭事宜,這讓他心頭很不痛快,要是秦城一開始就這樣安排,他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秦城明明是這種想法,卻不提前說明,非要等到他們將人選定了,這才來否定,所以馬大山忍不住發了句牢騷。
這也怪不得秦城,秦城畢竟對具體軍務不甚熟悉,沒有經驗,這些也是他方才想到,如此卻讓馬大山不痛快了。
“為將者,未慮勝,先慮敗!馬將軍難道想等匈奴人燒了我大漢百姓的村莊,再來應對麼?”秦城呵斥道,絲毫不講情面,“況且這些匈奴人大敗,心中定然不甘,他們能為馬邑之圍復仇,馬將軍焉知匈奴人便不會為上回的大敗復仇?”
“……”馬大山再次吃癟,一時惱極羞極,卻偏偏無法反駁,只得悻悻然道:“末將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