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再轉一個彎就到了河道分叉處了,也不知三號摩托帶有多少人馬在等自己。說到驚魂灣,許文龍不由又想起那裡香甜的倭瓜和令人心寒膽戰的行軍蟻。突然,他雙眼倏地一亮,一個大膽計劃油然蹦入腦海中……
“對,就這麼幹!”許文龍飛快權衡一番,當即咬一咬牙,左手端起M16,右手猛一扭車把,駕著水上摩托毫無畏懼駛向三叉河灣。
唰啦啦,水上摩托屁股一甩,掀起一片沖天浪花,在急劇顫動的車身中嗚的一聲長嘶,像一匹脫韁野馬般直直竄入驚魂灣三叉河道。與此同時,許文龍手中M16也跟著怒聲叫起來。人未至槍先響,火力開道,擋我者死。
不料一梭子彈打完之後,許文龍才訝然發現,三號海匪所率摩托車隊尚在千米以外河道。看來他來晚了,完全構不成威脅了。只要越過五六百米河灣,即可進入希望河流向救命灘河道,到時誰勝誰負可就難說了。許文龍嘴角升起一絲笑意,駕上摩托艇直直往三叉灣衝去。
三號海匪就是被許文龍一腳踹入河中的倒黴蛋,他被一號巡邏海匪發現後,當即召來基地內替補隊員,帶上十餘車水上摩托發瘋般追了上來,只不過緊趕慢趕最終還是趕遲了一步。他遙遙看見許文龍直衝另一條河道時,慌忙把油門擰到最頂端,還扯開喉嚨不斷催促身後隊友道:“加速加速,攔住他,快攔住他,一定要攔住那萬惡的臭小子……”
許文龍單手換上一個新彈匣,在離對面摩托艇隊四五百米距離時,一扭車把如飛馳入南向救命灘河道,留下暴跳如雷舉槍亂射的海匪。
三號眼睜睜看著許文龍拐過河灣不見蹤影,徒勞射完一個彈匣狂叫一聲:“追追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小子給揪回來……”
身後海匪轟叫一聲,人人咬牙切齒加大油門,嗚嗚嗚玩命般往主河道衝去……
突然,對面河道拐角處一陣轟響,旋即接二連三竄出十餘輛水上摩托,風馳電掣遙遙急駛而來。經過短暫驚愕之後,雙方領隊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魂飛魄散,不約而同扯開嗓子喝令對方停車。奈何雙方距離過短,車速又過快,卻哪還來得及剎車?眼看就要發生連環車禍了。於是雙方領隊咬一咬牙,猛地一扭車把,帶著部分鬼叫連天的部屬分頭衝向兩邊河岸……
啪啪啪,轟轟轟,反應快的衝上河堤灌木險險停了下來,不停抹著頭上冷汗呵呵傻笑。當然也有兩三個不走運的,雖然空中冒險跳車,但胯下摩托車卻或撞大樹或撞巨石,支離破碎七零八落,各各散成一堆零件,眼見不能騎了。最倒黴的是後面幾對來不及閃避、也根本無法閃避的,飛蛾投火避無可避撞作一堆,轟隆隆眨眼葬身火海中。
落虎潭過來的水上摩托領隊是吉布提,因昨天追捕一役損兵折將大敗虧輸,被阮少雄一怒之下降為巡邏隊長。他眼見穩穩一次升官發財機會,瞬間雞飛蛋打化為泡影,還差點成為水上摩托災禍殉葬品。惱羞成怒之下厲聲喝問三號海匪道:“混蛋,叫你在在這裡設伏狙擊,你死哪去了?怎麼這麼晚才過來?你自己想死無所謂,還要帶累我們一起陪葬嗎?”
三號海匪危急中一頭衝入河堤瓜田,氣勢驚人嚇跑一群摘瓜猴子,猶自驚魂未定坐在車上發楞。直到吉布提指名道姓責罵他時,才戰兢兢跑過去辯解道:“我……我在等基地弟兄,帶齊人馬立刻就過來了,可最後還是……還是晚了一步……”
“廢話少說,回頭找你算帳,現在追人要緊!”吉布提怒斥一聲,吃力拖起歪倒草從的水上摩托,一步一步艱難推入河中。其餘海匪一見,也都慌忙走向各自東倒西歪座駕,抬的抬推的推,亂哄哄七手八腳駕架著往河裡推。
恰在這時,南向支河一梭子彈驟然射來,當場把三個推車海匪打死在地。
“打打打,給我狠狠地打!”吉布提氣急之下抄起M16,呲牙咧嘴一幕彈雨潑了過去,迫得偷襲者手忙腳亂自顧不暇,駕起水上摩托一溜煙跑了。
原來許文龍意外引發一場水上摩托大碰撞後,為進一步實現自己預想中的計劃,又毫不猶豫掉轉艇頭,對著全無防備的海匪打完一個彈匣,才裝著慌不擇路的樣子迅速逃離現場。
吉布提出手擊退偷襲者,頓覺勇氣倍增,信心暴漲,大手一揮“追”。率先啟動水上摩托,一馬當先衝向希望河南向支流。他手下部屬精神為之一振,各各嗷嗷叫著魚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