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阮少雄長吁一口氣說道,“回來後叫他立刻進來見我。”
“是!”胖管家答應一聲,轉身慌慌張張離開臥房。
原來,就在工具車急劇往崖底墮落的時候,胡志良本想跟著許文龍跳車出逃,無奈離洞開的車門太遠,而身邊緊閉的車門又一時無法開啟,於是情急之下不顧一切,攀住駕駛室天窗縱身跳到車頂,再借力呼地跳向筆陡如牆的峭壁,在電光石火間死死抓住壁上尖銳突出的石稜,接著又迅速提氣收腹,貼身抱著石壁不動,堪堪穩住了急速下墮的勢頭,險險沒有追著工具車墮入崖底。
他手抓石稜腳踩石縫,大口大口喘息一會,待體力稍稍恢復,這才仗著輕巧的身手,拼起吃奶的勁兒,貼著陡直的峭壁一步一步小心摸索著往崖頂攀登。
及至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崖頂時,前來接應許文龍的劉強和阿媚也恰巧趕到了,影影綽綽的也不知有多少人,且個個帶有武器。他不敢輕舉妄動,唯有悄悄避到一邊,遠遠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待他們駕車離開後,他才掏出手機和胖管家聯絡,要求他火速派車來接應自己。
過不多久,管家派來的兩輛轎車先後趕到,垂頭喪氣的胡志良一言不發,坐上車子便往濱西別墅馳去,在胖管家帶領下蔫頭蔫腦去見阮少雄。
此時的阮少雄早已在客廳正襟危坐,陰沉著臉靜靜等著他的到來。
胡志良失卻鉅款,罪責重大,心裡是又羞又愧又沮喪,對著面沉似水的阮少雄哼哼唧唧地說道:“將軍,對不起,我……我……”
阮少雄看了看衣冠不整、狼狽不堪的胡志良一眼,仰起頭長嘆一聲,自顧自喃喃囈語般說道:“難道華夏真是我們‘叢林三獸’的剋星嗎?黎教官在雲N遭伏擊身亡,苦心經營的藥品基地也被華夏搗毀,而現在我們費盡氣力搜刮來的鉅額財富又被悉數收繳!難道……難道這是命中註定的嗎?註定我們一事無成、落魄終身嗎?”
“將軍,將軍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更不能就此消沉下去!”胡志良慌了,急急擺著雙手勸阻道:“我們……我們只不過一時大意受到挫折。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也還有的是機會。現在就讓我帶一隊弟兄去‘香格里拉’吧,我保證提著許文龍那小子的頭來見你!”
“是呀,叫在公海等待的‘黑鯊’號回去吧。”胖管家也在一旁勸解道,“再給我們一年的時間,我們一定能把失去的錢加倍弄回來!”
“你們以為華夏警察是吃素的嗎?你們以為華夏國戍局是混日子的嗎?”阮少雄搖著頭一臉悲慼地說道,“萬一他們順藤摸瓜找到我們頭上來,我們逃得了嗎?就更不用說勢力強大、心懷憤懣的梁景軒一夥了!所以還是算了吧,我們按第二套方案行動,也許那裡才是我們真正的家!”
“可是這樣……這樣也未免太……”胡志良和胖管家痛失財寶,心有不甘,雙雙跨前一步,試圖打消阮少雄遠避華夏的念頭。
“不用再說了!”阮少雄黯然擺了擺手,咬著牙兇相畢露地說道,“但我們也決不會灰溜溜、屁也不放就離開華夏!許文龍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單槍匹馬攪得我們雞犬不寧、一無所有嗎?不把他剪除消滅,又如何解得了我的心頭大恨?”
“不錯,正該如此!”胡志良聞言大喜,拍著腰間的槍興沖沖說道,“我這就去召集弟兄們,今晚不踏平‘香格里拉’、不把那姓許的腦袋擰下來,我寧願一頭撞死在將軍面前!”
“慢著!”阮少雄揮手製止胡志良道,“梁府戒備森嚴,易守難攻,只能智取,不宜硬闖。得想個辦法把那臭小子給引出來,這樣我們才能穩操勝券。”
“將軍說得不錯!”一旁的胖管家插口說道,“許文龍那小子心高氣傲、逞強好勝,打架從來不要幫手。所以只要我們給他約個時間、定個見面地點。他一定會如期而來,而且絕對是孤身一人前來!如此,要殺要剮還不全憑我們的喜好?”
阮少雄和胡志良一聽,臉上不約而同露出陰險而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