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許文龍那小子不是住在‘巴山情會所’嗎?我現在就去招集人手,衝過去殺他個措手不及。他媽的,不把會所殺個血流成河,我決不回來見你。”胡志良嘴泛冷笑,目露兇光,拍了拍腰間手槍,拔腿就要往外跑。
“稍安勿躁,”吳公權擺一擺手,陰著臉嚴肅地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凡事都得分個輕重緩急!而今最重要、最迫切的,就是保證濱東倉庫那筆錢的絕對安全。否則的話,我們這次回美國就只能喝西北風了,這趟華夏之行也就白來了,你覺得很合算嗎!”
“就這樣屁也不放就灰溜溜地離開,不是自墮威風讓人笑話嗎?”胡志良眨著一雙豆豆眼氣憤憤地回答道,“再說這筆錢又不會出問題。濱東倉庫雖然臨近公路,人來車往很熱鬧,但越是這樣的地方,越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何況我還派駐了十餘個精幹護衛在那裡,讓他們日夜持槍巡邏,二十四小時輪班值守,這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吳公權瞪了胡志良一眼,語氣漸漸嚴厲起來:“總之小心無大錯。最近我們招惹的人可不少,誰都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不要說許文龍那小子,就是看似文雅柔弱的梁景軒,你還真以為他是好惹的嗎?他的能量、他的本事是吹出來的嗎?他‘濱洋首富’的稱號是自封的嗎?所以說,無論如何,保住錢才是根本,保住錢才有希望。”
“血洗‘巴山情’,伏擊梁景軒,既可報仇雪恨,又能永絕後患,還能揚威立萬。這一舉三得的事,為什麼就要輕易放棄呢?我想不通!”胡志良梗著脖子爭辯道。
“我可沒說會輕易放棄!”吳公權看了一眼忿忿忿不平的胡志良,緩和語氣陰笑著說道,“我只是說做事要分清輕重緩急,不能主次不分。你身手好、槍法準,去守衛錢倉更有把握,更能讓我放心。”
“好吧,我這就去保護錢倉。”胡志良勉強答應道,“可許文龍和梁景軒怎麼辦?誰去解決他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黑鯊’號接到指令後,已帶著一艘遠洋貨輪日夜兼程趕往南海,最多三天就可到達。船一到我們就得把錢運上去,運完錢就得隨船走人,卻哪有時間去顧及他們?”
“許文龍和梁景軒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讓南齊雲他們去吧。”吳公權見胡志良不再堅持,於是拍著他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已電令四大金剛,要他們即刻趕來開會。”
“四大金剛?你覺得讓他們去合適嗎?”胡志良不放心地說道,“你可別忘了,曾閻羅到現在還杳無音訊、不知所蹤,簡直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不說是他們下的毒手弄的鬼,諒他們也沒那個膽子。但他們社徒遍地,耳目眾多,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嗎?可有誰承認過呢?尤其是那個宮自彪,裝瘋賣傻、答非所問,我看他肯定有問題,肯定知道曾閻羅的一些秘密情況。”
吳公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我知道這幾個人不太可靠,但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違抗命令。一旦解決了許文龍和梁景軒,我們再趁機設個華夏式的‘鴻門宴’,把他們一古腦兒解決掉,以殺雞儆猴,震懾宵小,看以後誰還敢陽奉陰違、暗中搗鬼了!”
胡志良一聽,臉上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說話間,一個秘書模樣的胖男子急匆匆跑上樓來,輕輕對吳公權說道:“吳總,桂副Boss來訪,他說無論如何要見您一面。”
吳公權微微皺起眉頭,揮著手不悅地回答道:“好吧,叫他在客廳等我。”
中年男子答應一聲,又低著頭急急往樓下跑去。
胡志良不便出面,也辭別吳公權,趕著去濱東看守倉庫去了。
吳公權目送胡志良從側門離去後,方才整了整衣冠,邁著方步慢騰騰向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