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如何糾纏那盯梢者的嗎?”回市區的路上,李興眉飛色舞向許文龍說道
許文龍心情很好,於是笑著對他說道:“你倒說說看。”
李興一聽,立刻哈哈大笑著說道:“那小子被我用風月場上的豔事撩撥得抓耳撓腮、欲罷不能,但又顧慮著對你的監視,最後拉下臉威脅我,要我滾遠點。我就乾脆對他說,其實你我都是王董事長的人,都負有相同的任務。但王董事長現在已對黎先生非常信任,我們又何苦自討沒趣去影響他的計劃呢?讓他早點把周少波救出來不更好嗎?省得天天看著千嬌百媚的泰妹乾瞪眼。他一聽有道理,便放心與我胡天海地侃大山,最後還約定一起去逛‘紅燈區’。”
“很好,你們逛‘紅燈區’的錢就算我的吧。”許文龍大大方方掏出一萬美元,啪地扔在汽車操作檯上,接著又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王大發要你把我的一舉一動都向他彙報吧,那你是怎麼做的呢?有沒有如實跟他說?其實我做事喜歡獨來獨往、不受干擾。雖說有時候行蹤有點詭秘,但一切都是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
“你放心,我做事一向有分寸!”李興也不推辭,把錢哧啦塞入口袋,換上一副嚴肅的口吻說道,“我很愛錢,那是因為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有時會為了錢也去做一些良心上過不去的事,但絕不會做傷天害理、有損陰德的無良之事。王大發雖然對我有過嚴厲交待,但我多少了解一些他的為人,知道不能和這種人走得太近。所以每次彙報時都揀一些無關緊要、人所共知的事說,比如你那天去山頭觀察監獄啦、你今天去探望周少波啦等等。若他想進一步逼問,我就以他所說的‘一切服從你的安排’為由搪塞。”
“謝謝你的幫忙。”許文龍若有所思看著李興,心裡暗暗思忖道,雖說他自從得了那五萬美元后,對自己是言聽計從、毫無異議,而且人也變得更熱情、更誠坦。至於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為人可不可靠,那還得進一步去觀察瞭解。如果他真還有那麼一點良知、一點正義的話,那自己做起事來就更不會縛手縛腳、前瞻後顧了。看來很有必找一件可攻可守、可進可退的事來試他一試,這樣也好為劉強省去一些麻煩。
“你對巴堤雅這麼熟悉,想必也瞭解認識一些各行各道上的朋友吧。”許文龍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那當然,不管是幹哪一行!”李興毫不客氣誇耀道。
“有搞偷渡什麼的嗎?”
“有啊!你問這幹什麼?難道你想……”李興斜著眼詫異地看著許文龍。
“有備無患,凡事考慮周全為好!”
“那倒也是,雖說王大發有能力讓你們安全逃離泰國,但多準備一些退路總會讓人感到更踏實、更放心!”
“可靠嗎?”
“當然,只要收了你的錢,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有多大困難,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弄出泰國。現在就去嗎?”
“先去酒店取一些錢。”
“好!”李興答應一聲,駕著豐田飛速馳向“親親熱”酒店。
拿到錢,好言好語安慰王麗一番,許文龍便迅速回到車上,跟著李興一起去見安排偷渡的“蛇頭”。這是他行動計劃中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畢竟他還沒傻到把千辛萬苦弄來的周少波轉交給王大發手下的人。
安排偷渡的“蛇頭”叫頌拉,三十餘歲,赤黑、健壯,機警萬分,住在巴堤雅郊區的一個破敗小漁港裡。
李興帶著許文龍走在木板鋪就的棧道上,路過一條條散發著惡臭味的漁民船屋,在眾多光屁股小孩及洗衣、補網婦女的注視下,慢慢來到頌拉的鐵殼漁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