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龍狂態十足,大聲附和,一杯接一杯和身邊女郎喝著酒。他想把她灌醉,最好醉得一塌糊塗仆地不起,省得在這裡像發情的母牛般毛手毛腳摸摸索索,讓人心裡平靜不下來。
鄔雲草草吃了幾塊麵包和烤肉,安安心心坐在一邊給許文龍作著同步翻譯。
酒吧一角,四五個面目猙獰的黑漢正湊作一堆,鬼頭鬼腦輕聲嘀咕著。時不時用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許文。
鄔雲見了,急忙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許文龍,呶呶嘴指一指對面那些黑漢。
許文龍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鄔雲不必擔憂,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喝完三四瓶威士忌,庫勒已是醉眼朦朧,舌頭打彎,烏黑的臉龐泛起陣陣紅潮。整個人搖搖晃晃、東倒西歪,連坐也坐不穩。但這依然沒有影響他亢奮高昂的性趣,依然樂此不疲在那應召女郎身上東摸摸、西掏掏,極盡放浪形骸之態。
許文龍見喝得差不多了,便把緊緊摟著自己,一昧嚷著還要喝酒的應召女郎按在椅子上,揮手高叫服務員過來買單。
年輕女服務員忙不迭把帳單送了過來,笑眯眯一臉討好看著眼前這位尊貴客戶。
許文龍粗粗掃一眼帳單,毫不猶豫掏出三張百元美鈔塞進她脹鼓鼓胸罩裡。
女服務員大喜過望,情不自禁抱著許文龍左搖右晃、又叫又跳,久久不願離開。
這也難怪,餐飲費才一百多一點,而結餘的小費反倒更多,這怎麼不令人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呢?
兩個千杯不倒的應召女郎嫉妒地看了一眼服務員,眼巴巴一臉熱切盯著許文龍手上厚厚的錢包……
許文龍展顏一笑,又從錢包裡抽出兩百美元,一人一張,分別塞進她們胸罩。他出手如此大方,花費如此灑脫,一下子把酒吧裡的人唬住了,甚至能聽到咕碌咕碌狂咽口水的聲音。
兩個應召女郎大叫一聲,一左一右撲向許文龍,媚態萬分抱著他撒嬌弄痴,嬌聲大叫,恨不得一口把他吞到肚子裡去。
鄔雲興致勃勃看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的許文龍,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又驚又忌的庫勒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劈手從兩個女孩胸罩裡抽出美鈔,抖抖索索從身上掏出一迭大面額卡伊拉紙幣。一百美元的小費真是太多了,他想改用兩張相當於一美元的千元卡幣付小費。
許文龍目瞪口呆看著庫勒的舉動,酒吧裡更是響起一片唿哨和嘲笑之聲……
醒過神來的女郎哪裡肯依,一齊尖叫一聲,不約而同撲向庫勒,抱腰的抱腰,掰手的掰手,像發瘋的母狼般撕扯著他。齊心協力奮戰老半天,才終於把錢給奪了回來,一人一腳踢了庫勒一下,珍而重之把錢改塞進比基尼褲衩裡。
眼睜睜看著到手的美鈔轉眼間又沒了,庫勒真是沮喪之極、鬱悶之至。他越想越窩火,越想越不舒服,於是不顧鄔雲的勸解,也不顧大家的鬨笑,死皮賴臉纏著陪他喝酒的女郎,嘰哩咕嚕,指手劃腳,用本地方言激烈爭吵著。
“他現在不想回去,還要再玩一會兒。”鄔雲無奈地對許文龍說道。
“看得出來。”許文龍很是理解地回答說,“管他呢,那就再玩一會兒吧,反正已經出來了。你還需要些什麼嗎?”
“不用了,坐一會兒就可以。”鄔雲回到自己座位,端起那杯沒喝完的果汁啜起來。
臉色不善的黑漢們嘀咕幾句,舉杯把酒一飲而盡後,隨後低著頭一言不發離開酒吧。到了門口,為首那個頭扎無數小辮、相貌格外兇悍的醜八怪還不忘回頭看了看許文龍,臉上升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奸笑。
和許文龍斗酒的應召女郎大驚,急忙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近鄔雲,壓低聲音警告他說:“小心,有人盯上你老闆了,最好叫他從後門悄悄溜走。”她很感激許文龍的大方,也知道他聽不懂自己的語言,所以只好找翻譯鄔雲,想借此暗中幫他們一把。
鄔雲一聽,心裡雖有警覺,卻也忍不住一陣慌亂,急忙把訊息偷偷告訴許文龍,苦著臉不無擔憂地說道:“倒不是害怕這幾個毛賊,只是如此鬧將起來,會不會暴露我們身份、影響我們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