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色白淨、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張了張嘴,低下頭嚅嚅地說道:“他……他打我。”
“誰叫你踩我的腳。”另一個虎頭虎腦、剃個光頭的年輕人振振有詞爭辯道。
許文龍惱了,瞪著光頭小年輕悶聲說道:“這麼多人擠在一起跳舞,難免會磕磕碰碰挨挨擦擦。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樣動不動打架傷人,那誰還能跳舞?誰還敢跳舞?”
“就是嘛,擠在一起怎麼不會踩到人呢?”另一方的人憤憤不平附和道。
打人的後生楞了楞,旋即翻起白眼不滿地“哼”了一聲。
許文龍繼續嚴厲地說道:“如果還想玩,你們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要是想打架,那就請到大街上去打,這裡不歡迎你們!”說完,雙眼冷冷看著這兩個年輕人,接著示意李向華王大海放手。
光頭小年輕瞪了白臉小年輕一眼,罵罵咧咧帶著自己的朋友擠出人群。
白臉小年輕也不甘示弱,鼻子裡重重“哼”一聲,在朋友的簇擁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圍觀的人群“轟”的四散而走,各回自己卡座繼續胡吃海喝、侃天侃地。
一場騷亂化解了,許文龍鬆了一口氣,衝著李向華和王大海豎起大拇指。
李向華和王大海也豎起拇指對著許文龍笑了笑。
音樂重新響起,阿松那特有的嘶啞聲又迴盪在舞廳的每一個角落……
直到凌晨一點多鐘,送走最後一個搖搖欲倒大叫大嚷的顧客,“巴山情會所”才得以打烊下班。而服務員們則個個萎靡不振,臉色發青,顧不得說笑打鬧,換好衣服匆匆回家的回家,睡覺的睡覺。
許文龍忙忙辭別一應同事,拖著略帶疲倦的身子急急趕往郭豔萍食店。
前來開門的是李靜,她睜著惺忪的睡眼關切地問道:“這麼晚才下班嗎?會不會累?要不要吃點什麼?”
許文龍滿臉歉意地回答道:“還行,不會累,也不想吃什麼了,我們上樓吧。”
聞聲而起的肖娜把房門推開一條縫,探出半個腦袋笑吟吟問許文龍道:“我說小二哥同志,上班很開心吧。這麼晚才回來,依依不捨樂不思蜀喲,是不是有很多美女呀?”
“娛樂場所當然有很多美女啊。”許文龍瞪了當娜一眼,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道。
“哦……”肖娜故作恍然大悟狀,再又對著李靜嘻嘻亂笑起來。
李靜抓著肖娜的腦袋用力往裡邊一塞,隨即閃身鑽進房間,再“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許文龍胡亂洗了個澡,一頭歪倒在床上,就此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