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完成了《梁貓貓自傳》的最後一小部分。
梁涵合上已經失去所有電量的膝上型電腦,心滿意足地笑了。
梁涵掏出香菸,下車,點菸,吸一口。
“呼——”
淡藍色的煙霧在暴風雪中迅速被稀釋。
梁涵的身影背對著廖飛他們,此時她臉上沒有了恐懼與防備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從容。
“雪景真美,你們能留在這裡也不錯。至少不用再和這個荒誕的世界相處了吧。”梁涵輕輕說,她交談的物件,似乎是躺在不遠處雪地中那五具屍體。
不知不覺中,鹿淇已經睡去。她明媚的雙眸已拉上帷幕,胸口規律地一起一伏。
三小時後,廖飛叫醒了鹿淇,兩個人就這樣輪流休息到了晚上。
二十三日夜,距離除夕僅剩下兩天。
廖飛握著之前在餘光楠包裡找到的手電,他和鹿淇都比較精神,畢竟斷斷續續地已經睡了五六個小時。
梁涵依舊側身坐著,司機李響到仍坐在主駕駛。
李響的情緒看起來更差了,而且身體也比較疲倦。
夜晚的車廂沒人講話,但依然充斥著嘈雜而細碎的聲響:張芹的痴笑聲、狂風的呼嘯聲、以及雪花拍打在車體的聲音。
鹿淇忽然小聲問廖飛:“如果兇手今晚沒有出現怎麼辦?或者兇手的復仇已經結束,他已經殺死了所有的目標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逃走了。”
廖飛說:“或許藏在暗中、未曾露面的那個兇手會逃走,但我們車上的那個兇手,是跳不掉的。現在車廂裡誰無緣無故失蹤,無疑就是在說:我就是兇手。”
事實卻是如此,鹿淇的擔心是多餘的。
鹿淇望了一眼梁涵和李響,又對廖飛說:“那你覺得,我們車上的這個兇手,今晚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呢?直接攤牌?把我們全部殺死在這?還是繼續暗殺?”
廖飛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無論兇手怎麼做,只要不留下決定性的證據,他就贏了。”
鹿淇點頭,或許兇手的目的正是如此。
只要抓不到證據,兇手就不會受到制裁。
“要當心啊。”廖飛說,“能不能活著回去,可能就看今天晚上了。”
“明白。”鹿淇說。
夜幕很快籠罩了車廂,車頂的燈光卻越來越微弱。
“司機先生,客車已經沒電了嗎?”鹿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