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當下就明白了一切,笑著牽住鼕鼕的手說:”對不起,這是我的新男友。”
詹東圳非常配合地回握住她。
想到這裡,她笑著對厲擇良感慨:”可是弄明白以後才發現原來我就是那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好失落。”而且身體複原轉了學校以後她惡補了許久,整整拖了一年才夠分數畢業。
厲擇良一直沒有說話。
”不過,他們說我個性變了一點,不如以前那麼外向了。”她補充。
其實,用鼕鼕的原話說:”比以前淑女了一點點。”如今她不喜歡和人沖突,能忍就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人長大了,稜角自然要被磨平些。”他淡淡地下著定義,再聽不出什麼語氣。
第二日,窗簾不知何時被拉上,所以外面的光線一點兒也透不進來。
寫意醒來時他已不在旁邊,可是這被子上,枕頭上全殘留著他的氣息。他似乎從不用香水,連煙酒以後都是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所以身上沒有什麼厚重的味道。
可是,她仍然對他的氣味很敏感。
她坐起來撓了撓頭,然後下了樓,卻不見人,正好樓梯旁的書房開著,裡面有響動她以為他在書房裡,便輕輕走了進去。
卻沒有人,只是那隻惡貓在自己撕咬著一個小皮球,那皮球內部裡似乎裝這幾個鈴鐺,被它翻來翻去弄出響動。它似乎很不解這皮球為什麼會有聲音,於是便用爪子來回地刨來刨去。
寫意不禁環視了一下這書房的四周,陳設很簡單,只是那張書桌她太喜歡,超級大,而且像個桌案一樣古色古香的。
應該說整個書房和外面其他屋子的格調不一樣,所有器物都有些古風。
左邊的儲物架上整整齊齊地收藏著一些篆刻的工具,還有一些石料。
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有些這麼閑散雅緻的愛好。她細細一看,那些石料都是沒有刻過的。大概成品都被收起來了放在某個地方了。
書桌交的鎮紙鎮著一疊抄寫的毛筆小楷。她移開鎮紙,將那些兩尺的宣紙拿起來,看了看。她只見過他簽在檔案上的鋼筆字,沒想到他寫的毛筆也一樣漂亮。
一張一張,有些寫的潦草,有些寫的狂放,還有一些大概寫時心平氣和所以看起來中規中矩。可惜,她天生略微崇洋,不太會欣賞這麼傳統的東西。
她打算將東西重新放回去,就在這時一張紙從那疊宣紙的底部落下來,大概是長期壓在一起黏在一起了。
她拾起來,上面淡淡地寫了四句話:
十裡平湖霜滿天,寸寸絲斷愁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