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麼多年,顧晚照顧病床上的弟弟顧曉天照顧出經驗來了。
畢竟,當初弟弟重病,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康復起來。
那麼,住院的這一大筆費用對於曾經的顧晚來說,已經是無法負擔的數字,怎麼還有多餘的錢來請護工照顧自己的弟弟呢?
不可能的。
不現實的事情,向來都不會存在於顧晚的想法裡。
所以,對於顧晚來說,與其怨天尤人,不如自己親自去做。
當年的顧晚就是一面忙著自己的工作,一面在工作結束後,照顧顧曉天。
也恰恰正是有過這麼一段的經歷,所以,顧晚照顧起宮墨寒的時候,總是有一種駕輕就熟的感覺。
從擦身到換藥以及按摩,都是顧晚自己親自來的,這些可以說是極其親密的事情,顧晚也不想讓別的護工來做。
畢竟,大部分的護工都是女人,自己的丈夫任由別的女人去觸碰,這種事情,顧晚做不出來。
她的心也沒有這麼大。
即便,醫生說宮墨寒沒有什麼大礙了,顧晚的一顆心也依舊是放心不下,她懷著滿滿的擔憂,一直陪在宮墨寒的身邊。
眼睛幾乎都是全程無時無刻的盯著宮墨寒,看著他的狀態,飯不吃,水不喝,甚至連覺也不睡。
幾天幾夜,連著都是如此。
期間,風澈之來過,尹厲沉來過,都勸顧晚休息一下吧,可是顧晚都聽不進去,如同魔怔了一般。
風澈之看著顧晚眼睛裡明顯的紅血絲,心疼不已,他看了看躺在床上沒有知覺的宮墨寒一眼,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決定捨身取義。
“晚晚,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幫你看著宮墨寒。”
風澈之都已經退步到親自照顧情敵了,可是,顧晚還是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只是固執的守在宮墨寒的床邊。
風澈之見狀,幽幽的嘆了口氣,“顧晚,你這是何必呢?”
顧晚依舊沒有回答風澈之,眼神停留在宮墨寒的身上。
如果不是看到顧晚偶爾睫毛會跟隨著眼皮眨動一下的話,風澈之都幾乎是要以為顧晚也跟著宮墨寒昏迷過去了。
忽然,顧晚動了。
只見她拿起放在病床邊的水杯和醫用棉籤,蘸了點水,再在杯沿的地方壓掉多餘的水分,起身細緻入微的在宮墨寒唇瓣上按壓。
風澈之眼裡的顧晚,動作輕柔,表情專注,他的心不由的受到了觸動。
這一刻,風澈之甚至希望自己是那個出了車禍,躺在病床上的人。
如果能得到顧晚這樣的照顧,那麼車禍又何妨呢?
反正是無悔了。
等到顧晚重新坐下的時候,風澈之看著顧晚,“晚晚,你都幫宮墨寒喝水了,自己也喝一些水吧。”
……
然而,回應風澈之的只是空氣裡的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