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前的是所有醫院標配的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傢俱以及白色的窗簾,忽略掉床頭的一束新鮮的花朵,可以說一望無際都是白色。
她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著自己躺在這裡的原因,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
顧晚虛弱無力的躺在病床上,耳畔是醫療機器有節奏的嘀嘀聲,她試圖開口說話,但是卻只能艱難的發出幾個模糊不清的氣聲,儘管這樣還扯到她身上的傷口。
一陣眩暈感襲來,顧晚又被迫重新癱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著,一點一點的恢復著體力。
顧晚緩慢的思考著,她摸索著檢查身上的傷口,雖然有好好的被包紮,但是身體上的感覺告訴她,這些傷口絕對不簡單。
無論是從淤青的面板還是那些被白紗布包裹住的地方,顧晚懷疑她很有可能是被人虐待了,並且受傷十分的嚴重,不然怎麼可能會住進到醫院,而且還是這種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單人房間。
顧晚這時候才聽到衛生間裡隱隱約約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憑藉留在床頭的男士腕錶判斷,衛生間裡的人絕對是位跟她有關係的男人。
或許是監視她的人也不一定!
顧晚一想到這裡就感覺到恐慌,陌生的房間,一個受傷嚴重的女人,以及面容不清還在使用衛生間的神秘男子,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她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一把拔掉紮在手上的針頭,掙扎著想要離開,但是在挪動間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撞倒了擺在床頭的花瓶。
嘩啦!
宮墨寒聽到動靜,顧不得剛颳了一半的鬍子,急忙衝了出去,望向顧晚的病床。
宮墨寒驚喜的看著站在床頭的顧晚,忍不住責備道:“晚晚,你身體還虛弱著,起來做什麼,還不趕緊躺回去歇著。”
話音剛落,顧晚就看著陌生男子快步走向自己,一把將她抱起溫柔的放到床上,按下了呼叫鈴。
護士過來重新把被顧晚扯掉的點滴再次紮好,數落了顧晚一頓,大概就是明明知道自己受傷這麼嚴重,還不好好的躺著養傷云云的。
連帶著宮墨寒也跟著被迫聽著護士的教誨,不過一但牽扯到顧晚的事情,宮墨寒就異常的表現十分的慎重,他非但沒有生氣,還好聲好量的問了幾個要注意到的事項。
顧晚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似乎對她很是在意,並且從言語中都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憐惜,好像跟她關係很密切,但是顧晚仍舊對他不敢掉以輕心。
宮墨寒送走護士後重新回到顧晚的床前,伸出手給她捏了捏被腳,溫柔的喚著她:“晚晚,你終於醒來了。”
顧晚看著雖然有些憔悴,但是面容俊朗的的陌生男子,對方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深情和憐惜,彷彿在看著自己的愛人一般。
當然,如果能忽略掉對方只颳了一半的鬍子就好了。
“那個…你要不要把鬍子給刮乾淨啊。”
顧晚伸出手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指了指,提醒著眼前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乾淨的臉。
宮墨寒伸手摸了一把下巴,直到手上傳來滑膩的感覺,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只顧著高興,完全忘記了這事。
又想到他就這樣頂著收拾了一半的臉,忙上忙下的折騰了半天,還跟護士談了那麼久的對話,難怪那個護士臨走時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宮墨寒匆匆回到衛生間,三下五除二把整理乾淨,隨後立刻回到了顧晚的病床前。
顧晚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對方身材挺拔,體態均勻,健碩的體魄裡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風範,從衣著打扮上來看,想來對方也應該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然而顧晚對這個人卻全然陌生,在她的腦海裡完全沒有這個人的記憶,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接觸過,但是卻有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她有些遲疑的開口詢問著對方,“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宮墨寒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整個人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晚,試圖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是視線在接觸到對方陌生戒備的眼神時,他的心瞬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