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是被活生生的痛醒的,她跌落山崖的時候全身上下被雜亂無章的石頭和樹枝刮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傷口遍佈著她裸露在外面的嬌嫩面板上,有的地方還在滲血,看起來恐怖極了。
“嗯…”
她痛苦的呻吟一聲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老舊的電燈泡和佈滿灰塵的木製房梁,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的發黴味。
她轉動著腦袋緩緩的觀察著四周,老舊的電視機和磨損嚴重的木質傢俱,以及端坐在簡陋桌子前發呆的瘦弱少年。
“咳咳。”
少年驚醒,欣喜若狂的看了一眼甦醒過來的顧晚,隨後想到什麼似的推開門跑了出去,看樣子應該是去找大人去了。
顧晚很快就見到了這間屋子的主人,主人是個上了年紀的孤寡老人,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孩子據說是多年前撿來的可憐孩子,懂事的很,就是不會說話,想來大概也就是被遺棄的主要原因吧。
她從老人的敘述中瞭解到,字據是被河水給衝下來的,如果不是那孩子發現的早,及時的通知了大人將她救起,顧晚恐怕凶多吉少。
儘管如此顧晚還是昏迷了足足三天才甦醒過來,不過好在全身上下並沒有受到多麼嚴重的內傷,有的也只不過是滾落山崖時被刮到的各種外傷,看著猙獰其實並不算嚴重。
只是農戶家中條件有限,再加上這裡地處山區,交通並不通暢,請不來城裡的醫術好的大夫給顧晚看病,只能用村子裡的赤腳醫生開的藥,所以傷口好的慢也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顧晚在得知到這個訊息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她剛才有簡單的給自己進行檢查,傷口雖然多但大部分都不算深。
況且她現在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至於傷疤嘛,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想要祛除並不算難事。
不管怎麼著,顧晚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來還能夠好好的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她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通知宮墨寒,讓對方趕緊來接自己回去。
顧晚昏迷了三天,也就是說外面肯定早就亂套了,自己如果再沒有訊息,恐怕事情就越加的不可收拾。
界時一定會有許多的媒體胡亂寫,質問著宮氏和歐尚劇組,鬧到最後恐怕就算她想去澄清也沒有辦法三言兩語就能解決了。
顧晚又招呼來啞巴男孩,讓對方把老人家喊過來,她之前打量過這個家,除了一臺早已壞掉的老舊電視機外,就再也沒有看到其他的電子用品,更不要說手機這種東西了,想要聯絡宮墨寒恐怕要另尋它法。
顧晚看著面前這位蒼老的孤寡老人,聲音中還帶著些許虛弱,“奶奶,您知道這裡哪有電話嗎?”
老人家雖然在這個村子呆了大半輩子,但是外界的一些東西還是瞭解的,她緩慢的開口說道:“村口那裡有一座電話亭,只不過距離有些遠,憑姑娘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很難堅持到那裡。”
那村口的電話亭還是多年前去外面打工回來,掙到錢的某戶人家安裝的,為的就是報答村子裡這些一直在扶持他們一家的善良村民。
這個電話亭風吹雨打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村裡人一起湊錢找的維修師傅,不過好在這幾年時代進步的快,很多年輕人都買的起手機,很少有人再用這個公共電話。
不過顧晚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只要能夠打出去電話就行,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好強求的。
老人家本來不願意讓顧晚這個身受重傷的姑娘跑那麼遠,況且外面還下著雨,萬一淋溼了再沾染上風寒就麻煩了,但是見到顧晚如此固執,她也只能妥協的讓啞巴男孩攙扶著她去村口。
顧晚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沉重的身體,儘管每一步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的她難以忍受,但是為了能夠聯絡上宮墨寒,她只能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然而等顧晚好不容易撥出那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時,公共電話裡卻並沒有傳來她心中的熟悉聲音,而是一段沒有感情的女性機械音,不斷的重複著: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顧晚不信邪的結束通話電話又試著撥過去幾次,但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她突然感到有些心灰意冷。
攙扶著她的啞巴少年戳了戳她,用手比劃著,顧晚雖然看不明白對方的手語,但是從少年的眼神中讀出了關心她的意思。
顧晚放下電話,轉身衝這個善良的少年笑了笑,安慰著說道:“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們現在先回去吧,馬上雨要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