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顧晚沒什麼事,可是哪怕她是傷到了一起半點的毫毛我都覺得心疼。”宮墨寒說話間,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終究還是過不了我自己的這道坎。”
“宮墨寒,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你。”陳恩此刻甚至覺得言語都是乏力的,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只能默默的將手掌握緊再鬆開,鬆開再握緊。
“我不需要安慰。”宮墨寒劍眉蹙起,站起身來,卻依舊還是沒有放開顧晚的手。
他始終將顧晚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裡,似乎是在擔心將顧晚的手放開以後,便不能再握住了。
“我明白。”陳恩瞭然的點頭,她甚至無比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和宮墨寒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你需要的是,顧晚好起來,並且立馬活蹦亂跳開開心心的出現在你的面前?”
雖然是疑問的句子,然而陳恩說出口,卻沒有半點的疑問意思,她可以說是非常的確定以及肯定了。
“活蹦亂跳也不用,只要她能快些好起來。”宮墨寒轉頭,眼神有些幽遠的望向窗外的夜色。
如果可以的話,他情願沒有帶顧晚去看煙花。就算是單純的帶顧晚散散步也好啊,怕什麼她會失望,不要受傷就好了。
可是啊,人生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如果可以”呢?
陳恩站在宮墨寒的身後,單單只是透過他的背景就感覺到了宮墨寒的哀傷。
“顧晚是怎麼受傷的?”陳恩掃了一眼雙眸緊閉的顧晚,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三角形的陰影,她問出了想問很久的問題。
“顧晚……”宮墨寒語氣裡微微有了一個停頓,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是在沉思。
陳恩並沒有催促,她與宮墨寒相交多年,就算嘴上嫌棄兩人不過是陌生人而已,然而她口嫌體正直,對宮墨寒瞭解還是頗深的。
明白他到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果然……
宮墨寒沉吟了片刻,喉頭動了動,“顧晚她是為了保護我受傷的。”
“什麼?”陳恩頓時間就瞪大了眼睛,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大字,顧晚?保護宮墨寒?她沒有聽錯吧,顧晚這麼夠意思?
“是,她在煙花傾倒的時候,擠入人群,奮不顧身的擋在我的身前。”
宮墨寒的目光從窗外落回到顧晚的身上,細細的籠罩著她,如同月光一般,靜靜包裹。
目光殷切,似濃烈的愛意,又似深深的責怪。
這個女人為什麼不多愛自己一點呢?
“不是吧。”宮墨寒的思緒被陳恩的一聲怪叫打斷,這也實在是不能怪陳恩太過咋呼、冒失。
只是陳恩透過這段時間的與顧晚相處,也算是看出來了,顧晚雖然表面上的看起來和和氣氣,也比較容易相處,但是她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
顧晚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卸下心防,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去依賴一個人。
所以,陳恩在聽見宮墨寒說顧晚捨身相救的事情後,才會如此的不可置信。
宮墨寒毫不在意陳恩的態度,他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陳恩,不管你相信於否,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果你現在站在這裡,是為了幫她出口氣的話,我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