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參觀了校園。看了博物館,還吃了螃蟹。”除了宮墨寒對她好到讓人懷疑宮墨寒別走企圖之外,其餘的都挺好的,“曉天將來打算做什麼啊?”
“醫生。”顧曉天毫不猶豫的說。
“你不是想做一個畫家嗎?”顧晚記得顧曉天的畫畫挺好,顧晚雖然很敬重醫生這個行業,可是顧晚也知道,醫生,其實非常的累人。
顧晚不願意顧曉天重生之後受苦。
“嗯,可能是在醫院的時間長了點,讓我喜歡上這個職業了吧。”顧曉天扯著嘴角,笑得像個孩子,“姐姐,你會支援我的對吧?”
“對啊。只要你好起來。”雖然現在有特效藥控制,可是沒有骨髓的移植,又能支撐多久呢?而且之前住院的時候,輸進去那麼多的血。
顧晚看著走出來的宮墨寒,“你和他說幾句吧,他心裡也一直惦記著你。他現在很成功,應該會給你一些人生的建議。”
顧晚把筆記本塞到宮墨寒的手中,“我弟弟說要學醫,你給他一些建設性的建議。”
宮墨寒接住了筆記本,看著匆匆離開的顧晚。無法忽略的是顧晚眼中的淚。
宮墨寒和顧曉天隨便聊了幾句,順便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給顧曉天寄書。
宮墨寒走出陽臺的時候,就看見看著風景的顧晚。雖然沒有流淚,可是站在那裡,十分的落寞。
宮墨寒走過來,看著顧晚,“怎麼了?”
顧晚本來忍下去的淚,被宮墨寒一句話挑起來,人果然是經不起關心的,“我看不到希望了。他才十七歲,本來應該有大好的前程,應該可以在陽光下,奔跑,在朋友身邊說笑,在課堂上,抱怨試卷太難,在球場上投進三分球贏得女生的歡呼,在畫室裡畫出心中覺得美麗的東西,可是啊,可是……”
顧晚已經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是控制不住的哽咽,“可是,他現在卻在醫院裡。每天都在希望和絕望的世界裡。”
顧晚握住欄杆的手慢慢的收緊,“雖然說,現在,他的情況穩定。雖然說,他身邊有好醫生,又你們公司的藥,可是。如果等不到骨髓怎麼辦?如果,真的找不到怎麼辦?你知道找器官。找骨髓,是多麼難的事情嗎?未來的每一天,他都要活在痛苦中。為什麼受過不是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生活要這樣的為難我們。”
從開始的隱忍,到中間的流淚,到最後的大哭。
不過只是幾句話的時間,這句話,把顧晚笑容下的焦慮,為弟弟的心疼,和看不見希望的絕望都說了出來。
宮墨寒看著蹲在地上情緒失控的顧晚拉起來,抱在懷中,輕聲安慰,“沒事,還有我呢。沒事。”
本來宮墨寒只是想安慰顧晚,讓顧晚情緒平靜下來,可是沒想到顧晚哭得更加厲害了。
宮墨寒抱著顧晚,一遍一遍的安慰著。不厭其煩的安慰著。
等顧晚折騰累了,睡了,宮墨寒才鬆了口氣。究竟帶孩子的是誰啊。
第二天,顧晚起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腫起來的眼睛。做出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捂住臉,“我怎麼見人啊,啊,好難過。”
宮墨寒走進來,看著顧晚捂住眼睛,一臉的後悔,就知道顧晚恢復過來了。
顧晚默默的放下手,看著宮墨寒,“昨天,謝謝你啊,還有,對不起。毀了你一件衣服。”
顧晚無奈的看著宮墨寒,“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直時間,情緒控制不住。對不起啊。”
顧晚認識宮墨寒穿的睡衣的布料,金貴得要死,粘上一點,這件衣服就廢了。
宮墨寒倒是想發脾氣,可是看著顧晚唯唯諾諾的樣子,那裡能把脾氣發出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