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凰嶺裡頭有能人異士無數,那些人大抵都是玉無望的舊相識,也都受過玉無望的恩惠。
加上棲凰嶺實在是好住,他們這些人不喜朝廷拘泥,又看不慣江湖廝殺紛爭,到了這個別緻地方,也不知有幾多歡喜。漸漸久居。因著這棲凰嶺乃是玉無望的,底下也有不少玉無望的手下人,原本屬於江湖獨門獨派的主兒,也認了玉無望做公子。
那子翀就是其中之一,當初在江湖之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用兵神武,江湖中人很是忌諱。本以為日後必成大器,哪裡知道這人毫無野心,竟然跟著玉無望隱沒棲凰嶺,這些年來,安身立命,撰寫兵書,並未在江湖走動,是以許多人都快忘了子翀的好本事。
風長棲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只是見玉無望對那人那樣信任,心裡也不禁有些打鼓。
外頭朔風鼓鼓,玉無望看著她那副焦灼的模樣,伸出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
“莫怕,雙拳難敵四手不假,可是子翀自成一套兵法,興兵詭術非常人所能比擬一二,現在節節敗退,是他還在試探。待到日後,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聞言,風長棲微微愣神。
“就憑著一個子翀就能壓服大西南惡匪”風長棲微微咋舌,如果當真如此,她就越來越不敢想象江湖之中到底有多少了不得的好人物了。這若是朝廷跟江湖起了衝突,就算是朝廷想要平亂,都是難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江湖之中少有團結一致的時候,他們各個幫派之間也鬧個不休,內訌無斷,互相廝殺。如若不然,朝廷危難之時多之又多。
玉無望點了點頭,“正是。”
當真可怕。
風長棲駭笑兩聲,看著玉無望的眼神愈發複雜。
得虧自家師父對朝廷忠心耿耿,如若不然,這天下還不知是誰的呢。
“師父,你可想要這天下”
玉無望想也不想,直接搖頭。
“從未想過,”他笑意漸濃,“人能受用的,也就只有那麼些,說到底得來無益,只會徒增煩惱。天命之人,無可挑選,只能當個人間帝王,後續苦難無斷,很是悽傷。”
風長棲聽著,也不禁悲從中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說到底,自家師父是個明白人,才會把這一切都想的格外透徹,一般俗人,哪裡會知道這麼些風長棲固然沒想過皇位,可是當初在永巷,也曾想過權勢。
在後廷,只有權勢才能護佑自身,如此道理,她一早就知道了。比之玉無望的無慾無求,她卻是個徹頭徹尾的俗人。
二人說說笑笑,日子過得極快。
當司纓過來通稟只說是湛親王修書一封到耀京城來給寧平郡主求情的時候,風長棲還覺著納罕稀奇的很。
“出了何事”
風長棲一臉的匪夷所思,說起來,那人現如今跟曦貴妃蛇鼠一窩,做什麼也都有曦貴妃幫襯,很難能犯下什麼大錯才是。
好端端的竟然還讓遠在付陽洲的湛親王修書求情從付陽洲到耀京城,好歹也有幾日的腳程,那就意味著前些時候寧平郡主就犯了錯事可是這些時日她從未聽過這麼一檔子事情,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她第一反應就覺著這一定是曦貴妃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