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抬眸一笑:“我就是突然想師父了,仔細算來,師父離開江城也有小半個月了,那邊雖然傳來書信,卻都是沈將軍寫的,上邊也沒怎麼提起過師父.......我有些擔心。”
或許懷有身孕的人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吧,風長棲半低眼眸,又嘆了一口氣。
清秀能夠理解她現在的心情,輕聲安慰道:“殿下不用擔心,國師大人行事向來穩重,沒寫信,想來是因為那邊公務繁忙吧,待仗打完,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但願如此。”
江城距離羅城說近不算近,但更說不上是遠,風長棲明白再擔心也是無濟於事,往羅城的方向遙遙看了一眼。
“原來殿下在這裡。”
就在風長棲與清秀雙雙沉默之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竟是凝心來了。
自從上次風長棲見過凝心後,便讓郡守夫人不必看守得如此嚴格,同樣是懷著孩子的婦人,她能夠理解凝心的心情,不許隨意出府便夠了,平日裡在府裡走動沒有關係,因此凝心再也不必拘在院子中,時不時也會來找風長棲說說話。
風長棲本以為今日也是一樣,可眼珠一錯,卻見凝心手裡攥著一樣物件。
“凝心姑娘手裡的是?”
凝心一笑,衝著她揚了揚,風長棲這才看清楚。
原來被她緊緊攥在手裡的物件不是別的,而是一件孩子的衣服,風長棲面露詫異道:“凝心姑娘怎麼帶著這東西過來了。”
她以為那是凝心給腹中孩子做的呢。
“這是送給殿下的!”凝心羞澀一笑,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道,“我整日待在房間裡,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說話解解悶,便做了幾件孩子能穿的小衣裳,這便是其中一件。我尋思著殿下的身子漸重,眼看著月份越來越大,想來沒什麼時間做針線活,便送一件給殿下.......就當是報答殿下的恩情了。”
“恩情?”
凝心用力一點頭:“要不是因為殿下和國師大人,如今我還在那個鄉野山溝中任人欺凌,我感激兩位貴人的恩德!”
人家說話時神情勤懇,一副真摯的模樣,風長棲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便收下了那件小衣裳。
“咦,這衣服做的好精緻。”她柔軟的指腹在細緻緊密的紋飾上摩挲,只覺得凝心的手臂任何人的手都要巧,“比我在都城時見過的最好的繡娘都做得好看。”
凝心微微低頭,羞澀道:“殿下真是太抬舉草民了。”
“也不是客套話,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兩個一樣懷有身孕的女子碰了面,真是有無窮盡的話可以說,從小孩子能穿的衣衫,到孩子的玩具,能說的全部都說,風長棲不慎,還提起了玉無望,對面那位當即變了臉色。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見過孩子的父親?”風長棲略一回想,好奇的問。從入府的時候開始,不斷有人跟她提起凝心懷孕的事情,但是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孩子的父親,便是和凝心無事閒聊的時候,凝心也不曾提起過,這讓她有幾分好奇。
凝心轉過視線,輕咳一聲道:“不巧,殿下來的前兩日,孩子的父親正好離開了江城,他這一去到底還會不會回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心裡也沒數。”
風長棲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說出話,連忙向凝心道歉。
就在這邊兩個人說話時,不遠處的迴廊上,郡守夫人迎風而立,漂亮的眼眸中倒映出兩人說話的場景。她細長的柳葉眉微蹙,神情困惑道:“不是說殿下與這位姑娘的關係不是很好,平日裡很少會出來走動嗎?怎麼今天全都出來了,而且聊天還聊得那麼開口?”
侍女順著她的視線凝望而去,正巧見到凝心拉著風長棲的手小聲說著什麼,兩人的言行舉止都顯得十分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