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前腳剛踏進房門,房門便砰的一聲被狠狠關上。巨大的聲響令她一陣心慌,聯想起前段時間在江城城中發生的殺人事件。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神情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此時的凝心臉上掛著詭異的笑,眼神像是再看一隻獵物。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沒等侍女想明白話語裡蘊含的意思,後頸就傳來一陣劇痛,她忍痛轉過頭,正巧見到凝心手裡捧著一個花瓶。見她還有餘力,凝心狠了狠心,又一次重重敲在她脖子上,這一回,便是大羅神仙也很難再保持清醒。侍女嗚咽一聲,整個人像是被誰抽去筋骨般軟軟攤倒在地。
凝心不放心,上前踹了踹問道:“聽到聲音沒有?”
侍女自然毫無回應,由此,凝心才放鬆下來。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清明的手中,現在這位侍女恐怕已經成為他手下數目眾多的亡魂之一,就像當初那個被殺的侍女一樣陳橫某處。不過還好,對她下手的人是凝心,凝心是個心狠之人,但是還沒狠到能殺人放火的地步,她沒有殺掉這個陷入昏迷的小侍女,而是找來繩子將她綁起來,又把人抱到床榻上,裝出在睡覺的模樣。
做好這一切,凝心一臉歡欣,以為自己抓住了命運的小尾巴,臨走前,她還對著已經陷入昏迷不省人事的侍女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忘記你今天為我做的這些事!往後要是還有再見面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為了防止侍女中途醒來,驚慌之中向外面的人求救,凝心略一思索,又找來東西全部塞到她嘴巴里。
如此,方才徹底安心。
凝心換上侍女的衣裙,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
“小翠!”
剛走出門沒兩步,便有人在後面大喊道:“你怎麼現在才出來?方才又躲到什麼地方偷懶去了?”
凝心暗道糟糕,轉過身,低低垂著臉,生怕別人看成自己的真實身份,壓低聲音道:“我剛才在殿下的房間裡伺候呢,殿下說有事要我幫忙辦,我便去了,剛剛才出來。對了,殿下說她有些困,要睡一會兒,你們千萬不要去打擾她。”
那人點點頭,做出瞭然的神情:“行了行了你不用再說,我們又不是不懂,沒生過孩子似的!這個時候的孕婦就是嗜睡,想當初我懷孕的時候......不對,小翠啊,你的聲音怎麼奇奇怪怪的?”
凝心的心情猛然往下沉,不會自己連囚禁的小院都走不出去,就要被人給抓到吧?想到這種可能性,她整個人都開始難受起來。凝心儘可能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隨後用不以為意的語氣模仿之前那位侍女道:“沒有的事,你肯定是聽錯了。”
“是麼?”
這個時候正巧有另外一名侍女走過來與那人說話,她稍稍分神,等到她意識到不對轉頭去看的時候,凝心已經不在那一個地方了,那處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真是太奇怪了,我剛才只是想提醒她感染風寒就不要出來忙活,回房好好休息罷了,她這麼躲著我幹嘛?”她小聲嘟囔道。
郡守府中的下人雖然多,但是事情也多,雖然塞到手裡的多半都是些瑣碎的事情,但還是能讓人好一陣忙活的。侍女心裡雖然困惑,但是並沒有多想。誰會想到堂堂一個殿下,竟然會假扮成侍女的模樣悄悄溜出小院不是?這件事只被侍女當成一個沒必要重視的小插曲。
凝心假扮成府邸的小侍女一路像清明與茯苓所住小院狂奔的時候,茯苓正帶著行李來到清明的房間。
他還是站在同一個位置,凝望著相同的方向。
茯苓微微挑高眉頭,心下了然:“昨天我去給她送訊息的時候,正好路過,你一直在看的方向,其實就是她所住的小院方向吧?”
清明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否認。
茯苓越發感到有趣:“師兄,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有時候一直把事情藏在心裡不說出去,是個很傷身體的行為?這不僅會傷害你自己,還會讓你在乎的那個人感到不適應哦。既然你這麼喜歡凝心姑娘,不如臨走前再去見她一面吧,別讓自己留下遺憾。我可不希望到巫仙教以後,師兄你整日埋怨離開那日連心上人的面都沒有見到。”
“不去。”
短短的兩個字,卻在茯苓心中驚起千層浪潮:“都這樣了,你還是堅持連一面都不去見她嗎?沒想到師兄你竟然有這麼狠的心腸,當初我真是錯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