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封信落款都是不同的日期,都有吾兒長棲安好的字跡風長棲看後只覺得一陣滾燙,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再看,信封居然還有拆開的痕跡,那麼淡淡的一絲,然後又用膠水牢牢地縫合住了,一張俏臉頓時冷了起來:“皇兄,你們風國這是什麼意思”
“長棲你不要怪我,這是父皇的意思,我只能照做。”風旭一臉歉意地說。
風長棲猛地一拂袖,她當然不會怪她,她蹙眉:“扣押我阿孃的信,風帝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不想我回去不成!”
風長棲咬緊了牙,空蕩蕩的信封被她捏得變形,她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笑話,她還沒有為了一個糟老頭子,而不管自家親阿孃的地步!
“長棲,你看看信的內容就知道了。”
果然,上面有她很不願意見到的內容,都是阿孃催她回去的,言辭誠懇激烈,帶著濃濃的不捨,好像稍微遠離一點,她就會離了阿孃的手掌心似的,甚至還隱隱帶著斥責的意味,大有不顧一切硬要把她生拉硬拽回來的滋味。
風長棲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懷揣著信件,坐了下去,“那又如何我阿孃還會把我綁回去不成”
她硬著脖子恨恨地說:“就算阿孃派千軍萬馬來抓我,我也不會回去,阿孃還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她心煩意亂地踢了一顆石子,阿孃的信真是令她感到自己非回去不可,她清楚得很,自家阿孃貴為帝王,仍然對自己有著控制權,她不會允許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局面發生。
“你家阿孃”
“我知道。”風長棲抬起頭,有些冷漠地說,“我相信無望已經將我留在風國的必要性給她講清楚了,她之所以這麼催著我回去,無非是害怕我再和風國扯上什麼關聯,徹底斷不去,為此,她寧可犧牲一部分局勢。”
風旭一臉尷尬地點了點頭,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看著風長棲。
老實說,他真願意風長棲一直留在風國,永遠不離開,就好像小時候他陪著風長棲一起去太傅那裡一樣。
而且,潛意識中,他已經把風長棲當做了風國的支柱。
風長棲就是風國和孟麗能夠不開戰的一根弦,要是絃斷了,局面勢必會崩潰。
“你放心吧。”風長棲心硬了起來,她何嘗不明白阿孃的焦灼,只是無論為了孟麗還是風國,她都必須留在這裡,她頭偏向別方,固執地說:“無論阿孃怎麼催,我都不會回去的。”
“長棲。”風旭苦笑著,他身後的那叢葉子越發蒼綠了,“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不至於費盡力氣,冒著抗旨的風險,好不容易將它從文庫偷偷帶過來給你看了。”
風長棲順手拿起,恰好是最後一封,白歡以極其嚴厲的語氣給她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在那個日期再不回來,她就派蘇令之過來了。
風長棲心頭一顫,這怕是,白歡要綁她回去了吧
蘇令之來了,事情恐怕不會像她想的那麼容易了。
而現在白歡規定的日期早就過了,風長棲心煩意亂,順手掐下一朵梔子花,葉子翠綠的汁液將她手指甲也染得變色了,她一隻一隻地掐著,“我自有辦法。”
“好,長棲。”風旭點頭,“我來只是為了提醒你一句,現在我該回去了,不然那些看守文庫的官員就會懷疑了,被發現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風長棲一個有些孤單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望著風旭快速消失的身影,心裡掠過一絲念頭:怪不得風旭來的時候鬼鬼祟祟跟見不得人似的,好好的花廳他不呆,偏要偷偷找個司纓秘密通報一聲,在沒什麼人來的走廊裡見她。
說不定那些看守文庫的官員還以為他在文庫裡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