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聲音很快響起,周遭也被交警給圍了起來,車窗戶並沒有關,一個交警從裡面將車門開啟,小心翼翼將蔡子言的安全帶解開,把她往外面撈的時候才發現她的一隻腳卡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幾個交警一起努力,好容易將蔡子言從車子裡面救出來,救護車還沒跑多遠,那輛原本就在冒煙的車忽然就爆炸了,有一個交警正在彙報工作,離這裡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被氣浪掀翻,整個人飛到空中,然後重重摔了下來,人事不省。
前面的交警趕緊下車忍受著耳鳴的感覺,上前拉著同事,輕輕拍著他的頭,卻發現對方什麼反應都沒有,又繼續打電話叫救護車。
權果接到齊藝的電話後,直接去了人民醫院,在手術室的外面,不光有他,還有交警隊的人在,過了沒一會兒,交警隊隊長步履匆匆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權果,上前一步,“權少爺。我是交警支隊隊長,我姓曹。”
權果這會兒才將頭抬了起來,眼眶泛紅,和曹隊長微微握手,“那邊的車子,麻煩曹隊長派人去仔細檢查一下,就算是燒了,也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曹隊長神色微凜,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了,權少爺放心。”
他說完後就拿起電話吩咐了下去,而手術室的門還緊緊關著。
一個小時後,權夜和鄭夕晨兩人趕了過來,一眼望見正靠在牆上,睜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權果,鄭夕晨眼眶微酸,一滴淚就順著滑落。
她上前坐在權果的身邊,身後握著權果的手,“果果,這是怎麼回事啊?”
權果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淡淡看了一眼權夜和鄭夕晨,眉頭微蹙,“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這麼晚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鄭夕晨實在是想給自己兒子兩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兩個老人怎麼可能還能夠安安穩穩的睡著?
權夜和曹隊長說完後,坐在鄭夕晨旁邊,“聽曹隊長的意思,你是認為子言的車禍是人為的?”
直到權夜問出這麼一句,權果才徹底清醒,“對,出車禍之前,子言給我打了電話,說半個小時就到家了,到時候在家給我做碗麵條吃。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她忽然打了電話過來,然後什麼話也沒說,我就聽到嘭的一聲,隨即是喇叭的聲音。”
權夜也聽明白了,心中大概想了一下,應該是蔡子言在開車的過程中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給權果打電話,卻沒想到,居然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出了車禍。
那肇事的車輛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早就已經逃之夭夭,讓人想不明白,這車撞上去是安排的,還是不小心的。
曹隊長那邊很快有了訊息,車子的郵箱和剎車都被動過,並且應該是老手做的,不然不會做的這麼幹脆利落。
曹隊長的手下已經被推了出來,去了普通病房待著,他簡單將事情說明,又給權夜的手下遞上了自己的名片,表明有什麼事情可以給他打電話,這才匆匆離開。
權果和鄭夕晨等人一直等到凌晨三點,急救手術總算是結束了,醫生一臉疲倦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權少爺,少奶奶沒事了,就是需要靜養。她的頭部和背部受到了重創,有輕度腦震盪,以後可能會有些後遺症,比如說暈,噁心之類的。腿打了石膏,一個月後可以取掉。”
權果點點頭,“辛苦你了。”
那醫生笑了笑,抬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就看到鄭夕晨,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鄭主任。”
鄭夕晨淡淡笑了笑,“辛苦你了。”
和權果一樣,是一句客套話,可這人卻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搖搖頭,“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我們應該的。”
鄭夕晨點了點頭,實在沒時間和他廢話,跟著護士將蔡子言推到了VIP病房裡面。
那急診科的醫生手輕微的抖了抖,卻不是因為累的,而是因為激動的。
他上初中的時候,父親得了心臟病,他們從小地方轉院,由鄭夕晨所在的醫院接手,看了之後都說不行了,最多一個月,讓他們回家去準備後事,畢竟他們家錢不多,沒有必要這樣,說不定最後會人財兩空,給家裡造成巨大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