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一刻,是真的很想哭。
她認為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到底這麼多年也一直沒做特別出格的事情,唯一想要獻身的男人也不過是周揚,可到頭來,她卻將自己獻給了一個讓人看著就倒胃口的男人。
她心裡實在是忍不住這種噁心的感覺,衝到衛生間裡面吐的一塌糊塗,開啟花灑,從頭到腳,好像這樣能讓自己乾淨一些。
等她終於收拾好心情走出去後,她這才看到了滿房子的狼藉,地上都是用過的骯髒的保險套,那個男人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一口接著一口抽菸,看見她出來,衝著她露出一口大黃牙。
“你過來吧。”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卻意外的還挺好聽,和他那大肚肥腸的形象一點也不相符。
顧小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走了過去,臉上沒有帶一點表情,“有什麼事情嗎?”
那男人呵呵笑了起來,“我錢包裡面的錢,你都拿去吧,另外還有一張卡,算我給你的。妹妹,昨天晚上我本來是打算放過你的,可沒想到,你居然醉了,還是個雛。”
說著那男人就笑了起來,“我要去公司了,你要是累就多休息,要是不累拿著錢去逛街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記著一點,隨叫隨到,還有不要給我帶綠帽子。”
那男人很快就走了,她看了一眼那一沓錢,是一萬塊,應該是原本就準備給她的,拿著卡去了銀行查了一下,居然有二十萬,顧小雅忽然就笑了起來。
她還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第一次這麼值錢,居然能賣二十萬。
沒有錢之前,她想的是怎麼讓自己更有錢,有錢之後,她就想著怎麼讓蔡子言倒黴。
事情發展到現在,顧小雅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就是覺得時運不濟,上天眷顧那個叫蔡子言的女人罷了。
她計劃著讓蔡子言倒黴,卻也沒有系統的想過到底怎麼讓蔡子言倒黴,後來又陪著那男人幾次,那男人每次都很大方,完事後就給錢,甚至還給她買了一套房子,方便以後不去酒店。
顧小雅真正過上了被人包養的好日子,她難得回一趟顧家,原本是想要給父母說自己在別的城市找到了一個體面的工作,可能經常不能回來,卻沒想到在小區外面看到了蔡子言的車。
那天晚上的怨毒和恥辱一下就上升到了頂點,她找到了之前原本就認識的修車行的老闆,給了她五萬,說是要給蔡子言一個教訓。
那老闆自然覺得沒問題,剎車壞了也沒什麼的,只要沒油了,車子自然會慢慢停下來,這五萬不拿白不拿。
等將蔡子言的車子手腳做好了之後,她想了想,又聯絡了之前在酒吧認識的人,從那邊的廢棄車場裡面找來了這麼一輛大貨車,然後她自己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熊,戴著手套什麼的,就是為了防止會有指紋之類的東西留下,在路邊蹲點。
一直到她幾乎都快睡著了,才看到蔡子言的車出發了,她小心翼翼的跟隨,在蔡子言和一輛左拐的車即將要裝上的時候,顧小雅覺得是上天都在幫她,卻沒想到蔡子言居然躲了過去。
在那片燈下黑的地方,她看著蔡子言的車速不變,一腳油門跟了上去,拿出拼命的架勢,將蔡子言的車撞翻,然後她在原地愣了好一陣,開車逃逸了。
這段時間那個男人一直在外地出差,顧小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那個房子裡睡得總是不安穩,找了一個放假的理由就回了顧家,總覺得爸媽在,好像能夠安全一點。
她沒有去問蔡子言怎麼樣了,在她看來,那車子在空中翻了一個身,重重摔了下來,蔡子言不死也要殘了。
權家這樣的豪門,是不會想要一個沒有什麼特長的殘廢的,她自認為蔡子言這一生就此要完蛋了,卻沒想到,在這樣的夜裡,那個將廢舊車子給她的男人忽然給她發了訊息,質問她,拿著那輛車去做什麼去了。
權家人到底多有能耐,顧小雅心裡其實沒有特別大的概念,但她知道,這件事情暴露了之後,自己一定是沒辦法扛下來的。
她咬著牙去求職,但凡是好一點的公司,看到她的名字,在看到她的住址之後就冷笑著將她拒絕了,這件事情發生了兩三次之後,顧小雅就已經明白了,這些但凡是要看著權家臉色的公司,只怕沒人會願意讓她去當個什麼文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