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夕晨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就住不下去了,雖然每天都是女傭阿菲做好了可口的飯菜,送到醫院來給她吃,晚上權夜也會在這裡陪著,但醫院的環境,終究還是不能跟家裡比。
不管怎麼說,那藥水混合消毒水的味道,家裡至少是沒有的。
於是,這天權夜下班過來醫院陪她的時候,她便提出了想回家。
權夜把花瓶裡已經乾枯的花給扔進垃圾桶,然後換上一束新鮮的百合,問她:“為什麼這麼急著回家?”
鄭夕晨如實交代,“不太喜歡聞醫院的味道,而且……昨天對面病房的大叔去世了,一想到這裡,心裡總有些毛毛的。”
人活著的時候怎麼都好,哪怕就只剩下一口氣,那也終究是個活人,可是一旦去世,陰陽相隔,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另一個字,鬼。
而一想到鬼,則又自然而然的會聯想到恐怖片裡的場景,老實說,昨天晚上她都沒怎麼睡好覺。
見權夜不做聲,鄭夕晨又說:“而且醫生也說了,我這腿全靠休養,在哪裡養都是養對不對?回家的話心情好點,說不定還能恢復的快一點呢!還有……你也不用這麼辛苦。”
這幾天權夜每天下班都會先回家看權果,然後順便把她的晚飯送來,接著九點多再回去洗個澡過來睡覺。
白天上一天的班,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這麼多精力折騰的。
“我沒覺得辛苦。”權夜插好花後,才開口說了句話。
“可是我……”鄭夕晨本想說可是她覺得他辛苦,而且很辛苦,可是看看他那表情。算了吧!又改了口,“可是我真的很想回家。”
好說歹說一番,權夜總算是鬆了口,說是明天再住一天,後天回家。因為後天正好是週六,他可以帶著權果一起來接她回家。
鄭夕晨興奮至極,總算可以擺脫這人間地獄了。沒錯,醫院在她看來就是人間地獄,承載了太多的病痛折磨,生離死別。
權果聽說鄭夕晨週六就要出院了,表情跟她如出一轍,欣喜的像只小兔子,“耶!太棒啦!媽媽終於要出院了!”
“是啊!”管家也跟著開心。
因為這幾天鄭夕晨在醫院,權果每天都悶悶不樂的,就算他花再多時間去哄去逗,始終沒辦法讓他真正高興起來。
看來現在能對付他的,就只有鄭夕晨了。
於是,他又對權夜說:“先生,既然夫人要出院了,那我們是不是得準備個歡迎儀式?去去晦氣,沒準兒能好的更快。”
去晦氣這種迷信的說法,權夜是不以為然的,不過歡迎儀式他倒覺得很有必要。因為,這也是能夠體現出他愛鄭夕晨的一種方式,想了一下就答應了,讓管家和阿菲去準備。
“爸爸,我要買好多好多的氣球掛在家。”權果要求。
權夜心情好,就同意了,“行!等會兒帶你去買。”
“那我們要先去給媽媽送飯嗎?”欣喜之餘,權果還惦記著鄭夕晨的肚子。
“你說呢?”權夜拍了拍他,“不送飯想讓她餓著?”
權果立馬搖頭,“不想。我才不想讓媽媽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