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夜想著,伸手將包著白玫瑰的繩子解了下來,然後抽出了那張包著白玫瑰的紙,摺好了之後放進兜裡。
他想,母親一定就只是喜歡白玫瑰靜靜地待在那裡的模樣,而不是花枝招展的釋放自己的魅力。
本來正常情況下,墓地上種植的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花朵,但是由於權夜的母親很喜歡白玫瑰,她的墓地上就全是大叢大叢的白玫瑰,在風中散發著微微的香氣,若不是那些星星點點的白色,還並不容易將它們與其他的花朵分開。
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醞釀,雨依然下著,只不過仍不至於打溼人的衣服。
權夜撫摸了一下母親的照片,輕輕的開口了。
“母親,我結婚了。”
他並沒有得到誰的回答,微風也停了,只有雨還在一滴滴的打在他的臉龐上,異常的執著。
當然權夜也並沒有想過要得到誰的回答,就像是他來到自己母親的墓前,也並不是想母親奇蹟般的活過來安慰他一般。
權夜是個理性的人,他雖然也是想告訴自己的母親,但是既然母親並不能做出任何回應,那麼他的話便只不過是無營養的自言自語罷了。
王爾德曾經說過,我喜歡自言自語,因為這樣節省時間,而且不會有人和我爭論。
權夜十分的認同。
“她的名字叫做鄭夕晨,她......非常的普通,好像與其他的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她結婚。”權夜微微收斂了下眸子,說道。
“鄭夕晨她一般漂亮,一般的學識,也不懂得藝術或者是金融的事情,脾氣也倔的很,她要是決定了一件事,你再怎麼勸她也沒有用,她一定還是會去做她覺得正確的,而且她也不肯輕易的依賴我,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權夜像是在和人談心似的,娓娓道來,說的時候,眉眼之中就漸漸的染上了笑意,只是他也並沒有發覺就是了。
“總而言之,她就是一個平凡的人。”
曾經權夜也想過,如果自己要娶妻的話,會是怎樣的人?
會是和他的母親一樣雷厲風行,做事果斷乾脆的女強人嗎,還是一個柔若無骨,整天風花雪月的藝術家,亦或是一個驕傲自滿,語氣嬌憨的大小姐。
“對了,她還不會彈鋼琴。”權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笑著說道。
權夜之前也是喜歡過一段時間的鋼琴的,畢竟作為一個世家的大少爺,這些東西可以說是必修課,但是後來本來也沒想過要進修什麼大師,也就落下了,直到與顏怡一起四手聯彈的時候,才勉強想起了一些來。
權夜甚至都還記得他當時學習鋼琴時候的樣子。
當時權家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他的母親為了讓他學好音樂,專門請了一個留學法國的鋼琴大師回來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