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過去的孤一概不究,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誰犯錯都必須要付出代價。叛王一定在鬼林當中,清風、陳公公,此次出兵你們分成兩部分。清風去過鬼林,你還是去探尋叛王的訊息,陳公公便直接去桐木城吧。祖訓說得對,千年來似乎就等這一天了,退朝!”
“是!”
“遵旨!”
滿朝文武,在皇帝拂袖而走之後,方才都緩過神來,周閒起身等待著清風道長的召喚。古劍宗魏晉雲不會跟他留著,那麼如今只能跟隨清風道長,希望可以戴罪立功。雖然兩位皇子的死,跟他有點關係,還不至於都是他的責任。
“道長,陛下天仙境界,就沒有還魂之術麼?”
“即便有,我們也不得而知。”
清風道長看著皇帝離去,直到陳公公消失,方才看向那龍案之上。一張褪了色的牛皮紙上,畫著一副古怪的畫。一個威武的強者腳下,躺著無數的鮮血,腳踏高山舉手扶雲。但是,另一手,卻拿著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臟。
夜,不知不覺來臨,清風道長在京都皇城巡視。一切都顯得極為詭異,直到黎明之前,一股強悍的氣息從宮殿傳來,他方才露出了一些笑容。
“地仙很強,卻無力還魂,天仙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啊。二皇子三皇子復活,那麼迎接太子和魏晉雲的,將會是一場更猛烈的狂風暴雨。叛王,千年時間了,你們的恩怨,還是要掀過最後一頁。”
站在城頭,清風道長一夜沒有閤眼,待啟明星升起有士兵敲起了戰鼓。
“今日,陛下親自點兵!”
關於春天的最後一夜,百姓們有著非常美好的記憶。那一夜,虛空炫麗無比,大地的四面八方都被焰火籠罩。傳說,那是天帝親臨,為了褒獎這個世界的美好,親自留下的影像。第二天,便是熱烈的夏天,人們往返于田地和家園,開始了信心百倍的辛勞。但是,相比於那些百姓,高層次的修仙者顯得憂心忡忡。戰事還在繼續,戰火仍舊在不斷的蔓延,對峙似乎永無止境。
“轟隆隆!”
桐木城一天戰鬥結束了,激烈的戰鬥充滿了殘酷。死的不多,但是都是雙方強勁的戰將,尤其是皇帝那邊,更是直接損失了三個將軍。魏晉雲這裡,派出的都是骷髏戰將,死不過是再活一會而已。一天結束,雙方暫時休整,都在清點傷亡,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天五夜。無論是皇帝本人,還是太子和魏晉雲,都沒有任何的喜悅。一波波計程車兵衝上去,在烈火和道法之下化為灰燼。而後又另一批人前赴後繼,將桐木城的城牆外,堆起了三尺高的肉軀。
“這一戰,何時才會結束?”
太子殿下一身戎裝,扶著垛口看向遠處,黑夜中的火把將他映照的有些憂鬱。旁邊是魏晉雲和屠海,不遠處是帶著傷仍舊堅守崗位計程車兵。
“結束?”
魏晉雲苦笑了一下:“殿下,如今陛下親自坐鎮桐木城,想要結束有兩種可能。”
“破城或者我們投降!”
太子知道魏晉雲的意思,嘆了一口氣。眼神當中的憂鬱,變成了憤恨和仇視。前方數里之外,那是父親皇帝的隊伍,燈火通明氣勢囂張。興許,這只是表象,在本質上,皇帝兵馬強大,卻也死得更多。
“破城的話,我們會死守,絕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投降的話,不必等到現在,若要投降,又如何會死這麼多人?雲王朝這一代,怕是氣數已盡,等待我們前去將其轟下寶座。”
“殿下!”
屠海道:“桐木城的兵馬,剛剛徵召入伍,如今剩下不到五千人,如果再來兩次戰鬥,怕是能活下來的只有千把人了。”
異人也死了兩個,如今算上屠海,也只有十個異人。面對朝廷的大軍,特別是皇帝御駕親征的部隊,他們沒有任何的勝算。城牆已經兩度被摧毀了,而且明日還有一場戰鬥,那是誰也無法逃避的。
“我知道!”
太子收回目光,看著身邊的屠海和魏晉雲,顯得極為沉重。而後看向黑壓壓的城內,帶著一種負罪感,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