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江北雖然心裡氣苦,可是眼睛卻還是受控不住的一下下逡巡著思圖的方向,待看到思圖終承受不住醉酒,軟倒下來的時候,早一把接住了思圖醉軟的身子,伸出緊緻修長的雙臂,將他攬進懷裡,狠狠的扶著思圖的腰際,將他帶離了藍家大院,又把他橫抱進思家馬車,方吩咐思家的小廝進去和藍景稟報一聲,就說:
“思圖少爺連日奔波操勞,現下已染風寒,高燒不止,且又醉酒不堪,所以先行回思府少爺小院了,還望藍大叔海涵!”
小廝忙答應一聲,就想進去回稟,卻又被江北叫住,良久,才聽到江北說道:
“你再恢復藍家小姐藍可蔓一聲,就說思圖少爺因為她的生辰累著了,現在發燒不止,讓她有空了,無比過來思府探望思圖少爺一番,切切……”
又過了一會兒,方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快去吧!就這麼說!”
小廝站定,雙臂恭了一禮,回覆道:
“是。”
江北不等小廝迴轉,早已吩咐了車伕趕車回府,還特意囑咐道:
“思圖少爺喝多了,車別趕的太快了,遇到溝溝坎坎的盡力繞一下,別太顛簸,可清楚了?”
車伕慣是個機靈的,忙點頭答應,於是江北就將思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雙膝上面一點,一邊手溫熱的手掌替他輕揉著太陽穴的額際,一邊輕輕的順著思圖的墨染髮絲,好讓他能儘量舒服一些。
江北看著懷裡的思圖,面色憔悴不堪,雙眸眼角似乎浸著一層細細的水霧,那面頰因為發燒醉酒,紅燙似火,連帶著耳根都熱辣辣的無法觸碰。
江北將自己冰冷的雙手緊貼著思圖的脖頸,一寸一寸上移至耳後,心裡想著,這樣也許可以讓思圖的體溫降下來一些,可是不知怎的,不知不覺間,江北的掌心也火熱起來,趕忙停下了這降溫的方式,只是仍然滿目心痛赤忱的看著半躺的思圖,手裡一下下替思圖整理著額髮,按摩著思圖滾燙跳動的太陽穴。
好不容易,車駕穩穩妥妥的到了思府大門,江北卻問小廝:
“思府可有不引人注意的小門,可以直接到思圖少爺的小院?”
小廝低頭沉思了一下說道:
“江北少爺,我們思圖少爺的小院的後牆就是思府的大院院牆,哪裡曾經留有一個小門,還是小的時候,思圖少爺每每喜歡偷溜出去從哪裡,特意讓院子裡的老胡給新做的,後來思圖少爺歲數大了,就把那個小門關上了,可是我們都知道,其實從門縫底下伸手進去,拉一根細繩,就可以把細繩栓著的門栓開啟,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江北忙道:
“好的好的,我們就走這個小門。”
那個車伕有些遲疑的藉著說道:
“那個小門有點矮,江北少爺您的身量恐怕需要低頭彎腰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