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說不出,他無法容忍藍可蔓在另一個男子身邊,聞言軟語,巧笑倩兮的模樣。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自己若能一直和藍可蔓呆在那個封印玉洞裡,該多好,也許自己本就不應該帶著她出來。
起碼在那個時候,蔓兒的眼裡心裡只有自己,她的熱情,她的主動仍像一簇簇獵獵而起的火焰燃燒在自己的身上。
凌星月輕輕撫過自己額頭眉間的印記,哪裡火燙熾烈,那簇火焰騰騰而起,久久無法熄滅。
“可是,蔓兒,就算你再歡喜那個人,我也終究無法放棄你!你讓我如何是好?!”
“我並不想說出任何傷害到你的語言,我一點都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為什麼要那麼維護那個思圖,難道你心裡真的只有他?!那你把握置於何地?”
凌星月不顧暮色已低垂,輕輕呢喃完幾句話,瑩白細指把那朵雪蓮花緩緩的掰了下來,自額間取出一些靈力,護住那根部,直等夜色徹底靄靄,再親自去尋藍可蔓,他心裡的那股情愫讓他無法平靜下來,只有見到那個女子,他可能才能平復自己額間的劇痛和那心裡跳動不已的慌亂。
劉管家看天色已晚,早已悄悄的站立在旁,等著凌星月傳膳,可是平日那個驕傲的小王爺、倜儻的小王爺、彆扭的小王爺、驕傲的小王爺似乎通通都不見了,似現下這般三魂七魄丟了一半的小王爺,劉管家卻是第一次見,他張了張口,終沒有喊出聲來,只是目光追隨著凌星月,看著他步履幾分凌亂的緩緩向府外走去,直至走到府門處,也終沒有回頭或四處再看一眼,就那麼直直的走了出去,身無外裳,僅著一身單薄裡衣,飄然隱沒不見。
藍家馬車回到藍府大院,天色已下午半晌十分,初春的太陽本就懶惰,早早的就夕陽傾斜,冷風送晚,暮色眼看著也要到來,這春寒料峭的感覺也越發凌厲起來。
小玉先跳下馬車,親自擺放了馬凳,伸手挑簾要扶藍可蔓下來,猛然開啟的車簾,一任那傍晚的冷風嗖嗖的竄了進來,藍可蔓不禁渾身哆嗦了一下,小玉趕忙脆生吩咐了一句:
“快回去叫個丫頭送個羔羊絨兜帽披風過來,小姐這身子可不能受涼!快去快去!”
一邊緊緊的將那車簾放下來,口中急急的說道:
“小姐,您快抱住那抱枕,暖衣馬上就來,您等那兜帽披風送到了,再下車不遲!”
小桃見狀也同樣吩咐了去夫人房裡拿兩套狐狸毛領羊毛披風過來,也把夫人的車簾拉緊,都直等那保暖外裳送來再下車進屋帳為好。
於是,藍家大院門外瞬間熱鬧了起來,搬馬凳的,吩咐煮薑湯的,跑著去拿外裳的,準備卸車的,牽馬去馬廄的,烏泱泱亂成一團。
甚至還有幾個媽媽也都早早的站在了門外,直等藍景夫婦下車,就先問候了,繼而等著吩咐是否像往常一樣進門就添些下午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