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是一個演員專業的演技來支撐,每一個切的近景的片段,都能清晰的看到曲榛榛臉上那無以言表的悲傷,滿滿的,就快要溢位眼眶。
周圍一片寂靜,此時的無聲勝有聲。
雨淅淅瀝瀝的下,大家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曲榛榛腳下的步伐緩慢而沉重,彷彿每一下都踩在眾人的胸口,給人一種抓著心肺呼吸到壓抑的感覺。
穿過樹林,她丟掉帶血的作案兇器以及被染紅的雨衣,露出裡面那件純白色的連衣裙。招手,坐在計程車上的她,此刻露出了欣慰而滿足的笑容。
雨水將她的頭髮打溼黏在臉頰上,或許一般人在這個時候都會稍顯得狼狽。但她不一樣,她的臉上洋溢著的輕鬆微笑,使她整個人都開上去光彩了許多。
前座的計程車司機忍不住朝她搭話,“妹子,笑得這麼開心?是要去哪啊?”
‘杜英’抬頭,對上後視鏡裡司機的目光,“去景園,謝謝。”
“……”司機臉上的微笑滯住,發動引擎,未再說話。
而後座的‘杜英’,目光柔和的望向窗外。其他人不懂,對她而言,她已經解脫了,景園——墓地,於她而言,是回家。
有丈夫和孩子的地方,是她的家。
而窗外這個,看起來繽紛多彩的花花世界,才是真正的地獄。
……
鏡頭轉自最後一幕。
‘杜英’手捧白色百合,微笑著歪頭靠在墓碑上。雨勢漸漸減小,她緩緩閉上眼睛,幾分鐘之後,手裡握著的小空瓶滾落在地……
“卡!——”
導演的一聲令下,拍攝暫停。
不同的是,這一次收工,卻沒有人歡呼起鬨。
所有人都安靜的望向雨幕中,那還閉著眼睛斜靠著墓碑的女子。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不願叫醒那個影片中心灰意冷而選擇死亡的女人。
“榛榛姐……”為曲榛榛的身體著想,小助理撐著傘急忙上前。
曲榛榛眼睫輕顫,緩緩睜開望向她。
小助理立即開口:“您先去換衣服吧,別感冒了。”
“……”曲榛榛坐著沒動,也沒出聲,緩緩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一邊墓碑上的照片。
為追求效果,墓碑上貼著‘杜英’丈夫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她憨厚老實的丈夫正對著她淺淺的微笑。
“榛榛姐,您別讓我為難,要是您感冒了,謝總那……我沒法交代。”小助理說著,將傘全都舉到曲榛榛的頭頂,哪怕讓自己淋雨,也要避免曲榛榛被淋到。
“……”曲榛榛緩緩抬頭看她,起身,“走吧。”
小助理微怔一秒,臉上隨即揚起一抹欣喜的微笑,“謝謝榛榛姐!”小助理抬手,對另一旁的後勤揮
手,“快!乾毛巾和薑茶水!”
後勤人員迅速上前,遞上各種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