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心紅著眼睛望向他，“你要去幹嘛？”
謝堯天沒有回答，收回視線，徑直走過，頭也沒回的走出手術室。
——
幾個小時之後，打完麻藥的曲榛榛悠悠睜開眼睛。
視野所及之處一片白，讓她恍惚之間不知身在何處。直到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她才集中了視線。
“榛榛？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夏婉心笑著站在床邊看著她。
曲榛榛想問她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張嘴才發現自己喉嚨乾澀的難以出聲。
她努力半天，只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水……”
“噢！好，你等下！”夏婉心匆忙轉身，跑到桌前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曲榛榛抬手，下意識的想要坐起身，才一撐手，下腹傳來一陣刺痛，令她不禁皺眉。
“小心！你先別動！”夏婉心急忙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轉身扶住曲榛榛。
曲榛榛面色蒼白，短暫的痛感令她的臉色又泛白的幾分。她疑惑的看向夏婉心，“我，怎麼了……”
夏婉心垂眸，下意識的躲開她的視線。
曲榛榛心裡頓時一驚，揪住她的衣襬，緊急追問，“我到底怎麼了！？”
“榛榛，你別激動。”夏婉心不得已扭頭看著她，輕聲安撫，“你昏倒了，然後……然後孩子。”
說到這，夏婉心便說不下去了。
然而曲榛榛卻已經沉了半顆心，“孩子怎麼了！？”
她鬆開夏婉心的手，掀開被子，撫向自己的小腹。掌心下平坦的小腹和之前一樣。還不到隆起的時間，她難以辨別寶寶是否還在。
但她卻有一種感覺，寶寶似乎真的不在了。
“榛榛……寶寶以後還會有的。”看到她這個樣子，夏婉心忍不住梗咽起來。她也做了母親，這種感覺她最能感受。
曲榛榛愣住，視線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很久很久都沒有反應。
“榛榛，你別嚇我！如果難受的話，你可以哭出來！”夏婉心焦急的握住她的手，最怕最怕的情況，就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將難受傷心全都一股腦的埋進心裡。
曲榛榛依舊沒動，視線無神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似乎一直這麼望下去，這場噩夢就會甦醒一般。
“榛榛……”夏婉心梗嚥著喚她，因為明白她的痛，所以此刻更加心疼她的倔強。
“他，去哪了……”良久，在夏婉心控制不住的快要呼叫景元皓之時，曲榛榛抬頭，淡淡、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夏婉心微怔，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口中的他是誰，好半晌才道：“不知道，他讓我照顧好你，就……走了。”
“……呵，不敢面對我嗎？”曲榛榛嘴角嘲諷的勾起一個弧度，手下意識捏緊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