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天坐著沒有動，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副壁畫上，壁畫是一張黑白圖，圖內是一張B超，泛白的部分，依稀能看出一個人形。
“現在安排手術的話，可能還需要再過一小時才可以，你太太——”醫生轉頭，見謝堯天一直盯著牆上的壁畫，不由得勾唇笑了一下，道：“這是我女兒六個月大的時候。”
謝堯天抬頭，眼神中閃爍了一下。
陳醫生接著道：“我有嚴重的宮寒，結婚多年一直懷不上孩子，兩年前，當我和我的丈夫已經快要放棄的時候，這個孩子突然從天而降，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我們整個世界。”說到這，陳醫生抿唇，一抹由心而發的笑容從臉上綻放，“所以你們也不要太傷心，兩人都還年輕，孩子以後總還是會有的。”
謝堯天站著沒動，又看了那壁畫一眼，緩緩點頭，“嗯，還麻煩陳醫生儘快準備手術吧。”
“好的，這個你放心，我一定儘快。”陳醫生點頭。
離開陳醫生的辦公室，謝堯天隻身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頎長的身軀倚在窗邊，遙望著遠處漸漸泛紅的天邊發呆。
過往的路人都不禁回頭張望，好奇，卻不敢上前，只因他周身自帶的那層冷傲的氣場，讓不少想搭訕的女護士，紛紛望而止步。
“噠。”
香菸被點燃，一縷飄渺的煙從他面前升騰而過，骨節分明的指間，輕夾著一根細長的香菸。謝堯天輕眯著眼睛，將菸嘴遞到嘴邊，鼻尖嗅到那一陣煙味，他卻未動，只是維持著那個姿勢，做出正在抽菸的模樣。
遠處看上去，就好像一個癮君子，眯著眼眸，在痴迷的享受煙的觸感。
就在這時，身後的走廊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陳醫生穿著白大褂，疾步朝這個方向走來，風掀起她的衣襬，增加了她此時臉上焦急的神色。
“謝先生，手術準備好了，是否將您的太太喚醒？”陳醫生看著謝堯天試探開口。
謝堯天站著沒動，等到指間的香菸燃到了盡頭，才轉身，低沉的道：“不用，我去。”
鬆開指間，一小個菸蒂掉落在腳邊，謝堯天提腳，輕踩著而過。
——
睜開眼睛的時候，曲榛榛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耳邊還有嗡嗡嗡的震動聲。特別是胸腔內一陣強烈的壓抑感，讓她感到極為的不適。張嘴，試探著開口想說話，還沒出聲，卻換來一陣乾嘔。
“嘔——”她立即側身，捂著嘴巴小聲的乾嘔出聲。
還沒有嘔完，耳邊立即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陌生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夫人，您先喝點水。”
恍惚間，曲榛榛面前遞過來一杯水。
“謝謝。”她沒有時間思考自己身在何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