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乎其微的撥出一口氣,曲榛榛鼻尖泌出一層緊張的薄汗,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手腕上卻傳來一陣刺痛。
不僅如此,她的腳腕上也有同樣的刺痛感傳來。
她被綁住了。
雙手被繩子縛在身後,腳腕上也同樣繫著緊緊的麻繩。
怎麼辦?
這是曲榛榛腦中的第一反應。她演過無數場戲,其中不乏綁架的戲份,但是卻從沒有學過如何逃脫。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走。
車子也在持續的往不知名的地方前進著。
曲榛榛不敢輕舉妄動,只盡可能的屈起自己的脖子,望向窗外,試圖尋求可呼救的陌生人。
“醒了?”
男人的聲音突然從前方響起。
曲榛榛的全身在一瞬間緊繃,她不敢動,也不敢出聲,甚至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身體僵硬的如躺屍一般,直挺挺的橫在後座椅上。
“呵,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男人輕笑的出聲。
曲榛榛閉著眼睛還是不回答。
這個場面莫名的有些熟悉,好像就在前九個小時,偷聽電話之後裝睡的她,也被謝堯天如此戳穿過。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技術,就真的有這麼明顯?
反觀那個時候她的心情,與現在完全不同。
那時只有生氣和委屈,而現在,只剩下未知、無盡的害怕。
多麼希望,她的身後能有個厚實寬闊的臂膀環住自己,就像昨晚一樣……
“怎麼?難道真的沒醒嗎?”
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曲榛榛聽到男人低低的自言自語聲。心裡頓時鬆下一口氣,原來並沒有發現她,而是在唬人的。
或許,之前的謝堯天,也是在唬她的?
曲榛榛不由得想著,但答案卻無從得知。
她已經在早上偷偷的離開他了,他現在可能還在返回旅館的路上,可能以為她轉機場離開了,也可能以為她乘著車子離開了,又可能他會以為自己躲在了小鎮的某個角落裡。
但以上的種種可能中,他都不會知道,其實自己現在還在這片沙漠中,朝著某個未知的方向前進著。
恍然間,悲從中來。
曲榛榛無力的閉上眼睛,儘管能看到窗外又如何?看見的只有起伏的沙丘和一塵不染的天空,除此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即使想求救,也沒有目標……真正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男人給她縛上了手腳,卻唯獨沒有堵住她的嘴巴。像他這樣的謹慎縝密的人,怎麼可能會忘,只是因為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