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亮將行李箱放在地上，拍拍箱子，道，“到了六樓之後，你將箱子拿進去，我再下去搬一趟。”
“你一個人可以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拿個——”
“不用。”鄧亮搖頭拒絕，“我一個人可以，你在六樓等我。”
戴燃點頭，“那好吧，謝謝你。”
鄧亮勾唇淺笑，眼睛裡卻沒有了之前的亮光。他即沒說沒關係，也沒說有任何的回應。
“東西我全都搬上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最後一趟，鄧亮將紙箱子和雙肩包放在地上，抬頭問她。
戴燃幾乎沒仔細看，看著他額上的薄汗，下意識的便點頭，“齊了齊了！謝謝啊！你要進來喝——”
“齊了的話我就先走了，時間不早，你早些休息吧。”
鄧亮沒等她把話說完，抬手擦著額頭，轉身便走了。
戴燃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好半晌說不出話來，直覺告訴她，這一次不挽留他，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和他有瓜葛。但是理性又告訴她，如果真的不喜歡這個人，那就不要一直給別人希望。
最終，鄧亮前腳跨進電梯，直到電梯門闔上，他的耳邊也沒有出現那個期待的聲音。
哪怕是一句‘路上小心開車’都沒有。
從小區裡出來，鄧亮慢速開著車，看著窗外的夜景，萬家燈火，街邊勾肩搭背的小混混們、廣場上賣唱的流浪歌手，視線之中，人們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唯有他，像個遊神一樣，心裡空蕩蕩的，那麼一剎那，他覺得自己無處可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鈴聲在車廂內響起。
鄧亮來不及停車，抓過手機便接通了電話，第一反應，就是希望是她！
但是沒有，開口第一句，他就註定失望。
“在哪？出來喝酒！”
十五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從聽筒裡傳來，口齒不清，一聽就知道這傢伙已經喝了不少了。
鄧亮噙眉，吐出兩個字，“地點。”
十五分鐘後，越野車在一家街邊小酒吧前停下。鄧亮推門下車，抬眼在門口掃了一眼，陳舊的裝飾，酒吧採用的是八十年代的風格，看起來就很有味道。儘管它的門面不大。
鄧亮走進酒吧，迎面第一眼便看見了吧檯上趴著的十五。
他幾步上前，拍拍十五的肩膀，坐下，拿過旁邊已經倒好的一杯酒，仰頭灌下，嘆出口氣，才道，“這地方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十五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趴在桌子上慵懶的答，“就今天晚上。”